舒子期仰起头，从他怀里钻出来，若无其事地理了理头发，“我本来就没事啊。”
也不是什么大起大落的情绪，她刚才只是想到一些很久以前的事, 然后很想妈妈而已。
最不能接受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她不是难过, 只是很想念。
顾妄望着她还有点红的眼圈, “那为什么哭？”
“没有啊。”舒子期轻描淡写地说, 又看着他很不将自己当外人地关了大门, 慢悠悠取下口罩和棒球帽。
她决定允许他进来一次, 看在他刚才还算有良知的份上。
知道她不想说的事, 他现在多问也没用，顾妄没刨根究底，换了个话题, “吃饭了吗？”
舒子期随口答了句，“吃了。”
她没多想，只知道他今天大概是要回顾家吃饭，过来接她的，如果说没吃，兴许就被他一起带回顾家。
结果这两个字刚落音，门又被礼貌地敲了敲。
她这才想起，她点了外卖。
舒子期看了看顾妄，最后自己去开了门，听着门外外卖小哥热情的一声，“您的外卖，满意请给五星好评。”
“……好的谢谢。”
重新关上门，她迎着顾妄的目光拎着外卖盒转过身，淡定地补充了一句，“我是吃过了，这是加餐。”
顾妄瞟了一眼她墙上的时钟，现在下午六点。
舒子期索性也不管那么多了，一边拿着外卖放到餐桌一边说，“黎蔓姐是上午在微信跟我提过，刚才忘记了，就点了外卖。你自己回去吧，我下次再去。”
外卖盒放好了，她身后伸过来一只手臂，将她点的这几样打开看了一眼。
顾妄一一扫过那些不知道什么颜色的油泡着的小吃，以及一碗同样泡在乌黑的汤汁中的面。
舒子期赶在他开口前就说，“你闭嘴！”
“我还没说。”他睨了她一眼，将盖子重新给她盖上，“不过既然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我就不重复了。”
以前他就对她喜欢吃的那些街边小吃没有兴趣，她一度觉得这是偏见。
后来知道这人饮食方面是真的讲究且克制，让他吃顿火锅已经是极限，以至于她想吃点重口的，不健康的，都只会偷偷拉着梁辰去开荤。
现在陡然就有一种回到当初吃炸炸烤串被发现的心虚。
舒子期辩解道，“最近太忙了，都没时间和心思吃，今天才想吃点开胃的。知道你不喜欢，我就不留你吃饭了，你快回去吧。”
顾妄一样样给她重新盖好，然后放回到手提袋里，“我刚已经打过招呼了，今天不回去吃饭。你要不要重新考虑留我吃饭的问题？”
换做之前，她大概会立刻让他认清楚自己并没有插手她生活的立场和权利，但其实顾妄来之前，她就已经没什么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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