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过姜宛姝的手,把她缠在一起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掰开,然后把她的小手握在掌心中,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她的手指尖。
“宛宛,跟我走,你别无选择。像你这样又笨又娇气的姑娘,若离了我,只要半天,你就会被别人欺负到,那时候该怎么办呢?”
他的宛宛,只有他能欺负的,每次把她欺负哭了,再哄着她,看着她泪汪汪生气的模样,真真是惹人怜爱。
林照辰这么想着,微微地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看过去有点危险的感觉,姜宛姝气得要命,但是手却被他抓得紧紧的,不能打他,更气了,又用脚踢了他一下,怒道:“你这个人,霸道不讲理,我简直不想和你说话,对,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和你说话了。”
类似的话,前两天她也说过,她的记性总是不太好。
林照辰松开了姜宛姝的手,顺便又摸了摸她的头发:“好了,宛宛,不能再闹,我们要赶路了,我有急事要回燕州,本来早该出发了,因为你病了,又耽搁了好多天,这下路上我们须得日夜兼程,可能有点辛苦,你忍着点。”
他回身下了车,留了姜宛姝一个人在那里生着闷气。
车队开动了起来,不一会儿工夫到了安阳城外。
已经入秋了,草木萧萧,天地旷远。风从遥远的地方吹过来,带着干燥的气息,云端外有雁字回旋而过,唳声清远。
皇家的车队已经在城门外等候了多时,魏明姿坐在马车里等得急躁起来,一脚把服侍的一个宫娥踢下车去,喝令她再去打探情形。
领了圣命护送公主出嫁的是羽林中郎将,他听着公主的娇斥声,心里也有点不悦。
今天是宣华公主出嫁启程的大日子,但燕国公早上从宫中将公主迎出来以后,居然又径直回府去收拾行装了,把公主晾在了城门外。
已经等了大半天了,不但宣华公主,连中郎将的怒气都渐渐地堆积起来,但他又没有勇气去找燕国公质问,只能不耐烦地在这里等着。
太阳越升越高,秋天的阳光灿烂而明媚。
终于从安阳城中看见燕国公的车队出来了,中郎将大喜,就要迎过去。
这个时候,从远处传来雷鸣般的马蹄声,连天上的大雁都被惊得避开了。浩浩荡荡的骄悍骑兵从那边奔驰而来,卷起尘烟飞扬,黑色的旌旗在风中招展,上面是大大的金色“林”字。
中郎将被那气势惊得一窒,略微顿了一下。
燕国公的车队倏然加快了速度,战马发出高昂的嘶鸣声,扬蹄疾奔,和那骑兵的队伍汇合在一起,毫不停顿地驰向远方。
中郎将的脸色大变,扬起鞭子狠抽坐骑,赶上了那队伍,他扬声大叫:“燕国公,请稍等。”
一个偏将模样的人策马而来,停了下来,对中郎将稍微一拱手,态度客气,却没有什么恭谨的意味:“中郎将大人,我家国公爷有要务在身,需先行一步,不能等候公主同车,还劳烦中郎将大人这一路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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