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郎将气得脸色发青,几乎想破口大骂,但看着那行进中威武的骑兵队列,他还是硬生生地把怒气压了下去,勉强笑了一下:“燕国公有何要务,能比终身大事更重要?公主金枝玉叶,下降燕州,燕国公怎能不亲自护送,这说出去,如何向皇上和皇后交代?”
偏将是个大胡子,他咧嘴一笑,那神色看过去就显得十分嚣张了:“军务机密,不可为外人道也,国公爷自会在燕州城恭候公主鸾驾,中郎将大人可别耽搁了。”
他说罢,竟自掉头去了。
中郎将气了半天,无奈地转回去,把这番情形一五一十地对魏明姿禀明了。
“林照辰,简直欺人太甚!”魏明姿愤怒地尖叫起来。
车厢里面响起摔打的声音和小宫娥的惨叫声。
伺奉在旁边的太监和宫人们都垂首不语。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宫娥被踢了下来,手上脸上满是血淋淋,瘫倒在地上。
车马的帘子撩起来,一方丝帕扔了下来,上面沾着血迹。
魏明姿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冷静:“好了,中郎将大人,我们就跟上去吧。”
中郎将躬身应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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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日夜不停,一路向北方行去。
气候渐渐地凉了起来,草木的绿意一点一点地褪去,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连绵巍峨的高山,那山脉是深沉的褐色,静静地蛰伏在苍茫天地间,如同沉睡的巨兽。
天上的雁字不见了,只有鹰隼盘旋着,发出尖利的唳叫,穿透云霄。
姜宛姝掀起了门帘,好奇地向外张望着。
她所乘坐的马车车体和轮子都是特制的,格外宽大平稳,轮毂上还裹着厚厚的三层牛皮,为防破损,牛皮每日一换,这样坐在车里也不觉得那么颠簸。
在路上过了快一个月,姜宛姝脚上的伤也已经好了,她就有点坐不住了,时不时探出小脑袋来,眼巴巴地张望一下。
林照辰策马奔了过来,望着姜宛姝:“已经到了邕城边界,这里的地势平坦,你要不要出来透气?我带你骑马。”
他身形挺拔如青松,穿着戎装,却没有戴上头盔,风吹过来,他的黑发在风中飞扬,英姿勃发。
这个人,看过去简直英俊得刺眼。姜宛姝“哼”一声,把帘子摔了下来,不想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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