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呼一口气,任由身体搭上过山车。
此时车刚开,他还揣怀期待坐在逐渐加速的过山车上,期待着第一次转弯带来的刺激。
快了,更快了,耳边有风呼啸而过。
近了,更近了,第一个圆形大关口就近在眼前。
呼地一声,车冲上斜坡,翼若整个人失重,身体往下沉血液却往上升,全身的细胞都沸腾了起来,他紧张地攥紧了手,即将为攀上最高峰而欢呼的时候……咔!
“嗷!”只听见翼若一声惨叫,轨道断裂,车体从中间断开,翼若在空中摔了个粉身碎骨。
“师尊……”
翼若惊恐看着南鱼,他刚才快攀峰啊,他快攀峰的时候自家师尊硬生生把他掰断了。
南鱼捏了捏,确认手中的鱼脊错位了,他用湿巾擦擦手,洗掉一身鱼身上的水说:“你是不是很想问,为什么小师弟可以被揉,我却要掰断你的骨头?”
翼若听南鱼这样云淡风轻地说话,瞬间确定他不是“不小心”,而是“我要”了,他的瞳孔和眼神一起在发抖。
南鱼微微一笑,“你小师弟比不上你,你是龙,身体强健。”
你看你长得跟别人都不一样,别人只有海绵体,而你还有骨头。
在翼若的惊恐神情下,南鱼摸摸他的脸说:“你一直都很讨厌为师偏爱你小师弟,这次为师一视同仁好不好?”
翼若拼命摇头。
一视同仁的七次,他不是想要这样的一视同仁啊!
南鱼的手摸向鱼塘,翼若看了急忙求饶:“师尊,师尊那里还疼……”
南鱼温柔一笑,“还有一处是好的。”
翼若从未如此痛恨自己异于常人!
双生花谢了一朵,另一朵还是开得很灿烂啊!
南鱼老花匠如此想。
他给未凋零的另一朵花足够的呵护和关照,瞧,开得多好,饱满挺立。
有些人嘴里说的是一套,身体又是另一套,前一秒在哼哼嘤嘤,下一秒又开始哼哼唧唧。
翼若怪自己的身体不受大脑控制,被人煽动两下就叛变组织,他又坐上了一辆过山车,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旅程没达成,这辆车更凶猛,更迅速,他咻地一下就冲上轨道,呼地一下冲开薄云,哗地一下爬上高坡,轰隆隆地即将惊险越过大转弯的时候,翼若身体一绷,即将完全翻飞自我,嘭地一下引擎失灵。
“嗷!”翼若连人带车翻了出去,摔了下来。
全身骨折。
“师尊,师尊……”翼若眼角都渗出眼泪了。
南鱼擦擦手,简洁地给他报了个数,“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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