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唧唧抓了把辟谷丹扔到小狐妖的碗里。
看着小狐狸委屈巴巴的表情,他又想起了巽跋。不对比就没能察觉,曾经对巽跋可谓是尽心尽力。捣鼓一切好吃的是唧唧认为唯一幸福的事情,但现在不想做了。
原来以为有些天真幼稚可以持续一辈子,转眼间就消散成云烟。
虽良心微微谴责,最后也只是往狐妖碗里多抓了把辟谷丹。
狐妖:“……”
似乎是感应到狐妖不满,唧唧自己也往嘴里抓了把辟谷丹,示意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狐妖,别委屈什么了,你主人我也不过吃辟谷丹而已。小狐妖闹腾的劲儿偃旗息鼓,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啃了口辟谷丹。
而正在窗外看着狐狸和唧唧互动的巽跋,发出了一声哀鸣。他看了看自己浑身血窟窿的绒毛,突然间,他意识到什么,往山谷里河里的倒影飞去。在哪里,他看到了正在被他魔气腐蚀的鸟躯。
天下躯壳这么多,没一个容得下他。
且往水中看去,他那脏兮兮血糊的身子,连额顶白尖都见不着了。
正当他看着水中自己悲切时,白狐狸从唧唧屋里跑出来,嘲讽道:“原来你就是之前天天啼叫的乌鸦,怎么越来越丑了?你这样丑陋,天天在主人跟前闹腾,指望他看你一眼啊?”
它虽然不能化形,一身骚气却已绝顶。同血糊糊一样的巽跋相比,它确实身形优美,体态轻盈,又生得一双够人魂魄的狐狸眼,连鼻尖都是春花粉。
嘲笑时候都带着若有若无的嗔怪,让人对它恨不起来。
这还真是天生灵物,生来就是要被人宠爱的。
巽跋直勾勾盯着狐妖,身边黑色烟气大盛。
狐妖却理解错对方情绪,以为能说会道的雅雀都停住了嘴巴,那一定是因为架不住自己这张利嘴,妖狐得意洋洋。
“你要是懂了,明白了,就好好的跪舔我,兴许我还能在主人面前替你多说两句好坏。”狐妖得意万分,“对了,主人这次出行,还要带我一起去呢。哎……你说我这次出行……啊,你要干什么?啊啊啊啊——”
狐狸的哀鸣划过山涧,等唧唧听到声音过来查看时,只见地上躺着一只血糊糊的乌鸦,唧唧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尤其喜欢那只。
“怎么就死了呢?”唧唧在水边找了个地方把它埋了。
狐妖上前蹭了蹭他的手,示意他别伤心,唧唧回应地揉了揉头它的头,小狐狸像是非常眷恋他手上的温暖,竟然伸出舌头舔了舔。
“吓到了?”唧唧难得抱起小狐狸,“胆子怎么这么小?”
小狐狸眼泪汪汪,它将自己上下身子看了一遍,趴在唧唧肩头,瞳孔一缩,在那里趴着条若隐若现的银蛇。狐妖低低哀鸣一声,将嘴凑到唧唧嘴边,快速点了一下,以至于唧唧还以为是无意擦过。
狐妖暗暗握紧了爪子,他低低“嘤嘤”叫着,随后他勾起了一丝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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