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碗面下肚,纪苏这才问道:“姑娘刚才说,今晚还有事要忙?”
顾清雅回过神,喝完自己的面汤,说道:“没错,我想……做点东西。”
“是什么?可是跟曹勇的伤有关?”纪苏是真着急,他甚至……有些将这位姑娘当做救命稻草的想法。
原来那位伤患叫曹勇……顾清雅跑了一下神,才说道:“有关是有关,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我也是第一次做。”
“无论成功与否,姑娘都是某敬佩之人。”纪苏用端酒的姿势端起一碗面汤,“姑娘,我敬你一杯。”
他没有说假话。
割掉腐肉还好一些,战场上的将士为了活命常常这么做。然而用烧红的刀子止血、用烈酒擦身降温,他却从未见过。
尤其是前者,他甚至在想,要是早知道这个办法,是不是能救下更多弟兄的性命?
有多少将士,没死在战场上,却在战胜后的火堆旁,死于失血过多和高烧不退?
他在出神,顾清雅可没有。
纤长的手指端起面碗,跟他碰了碰,笑道:“借纪公子吉言,希望今天能成功吧。毕竟……曹大侠的伤等不得了。”
顾清雅要做的自然是酒精。
她也是被赶鸭子上架了,曹勇的伤口虽然处理好了,但现在天一天比一天热,万一再次感染怎么办?
就算不再次感染,继续这么烧下去也很是凶险。
抗生素她是做不来的,唯有酒精可以试一下。
人都救到家里了,不尽力试一试,日后是要后悔的。
顾清雅吩咐人去将庄子里的酒都搬出来,直接在院子里支了一口锅,然后将所有小厮都赶去劈柴。
十几坛烈酒统统倒进锅里,盖上铁盖子,又用金箔临时做了个出水口。
……不是顾清雅有意炫富,是真的找不到合适材料了……她其实也很是心疼。
大概是肉疼的表情实在太过明显,就听纪苏温声道:“姑娘大恩,某无以为报,日前便吩咐家人送了些金银来,现在大约已经在路上了,请姑娘千万不要推辞。”
他说的实在是过于直白,但是却丝毫没有羞辱的意味。
顾清雅无奈,被人当成葛朗台了……但她实在是太累了,没精力去寒暄推让,只无力道:“公子看着办便是。”
说话间的功夫,院子里已经都置办好了。
顾清雅叫来厨娘,给了她十两银子,让她来烧火,必须一整晚都要把锅里的酒水保持在八成热,略微低点可以,但是千万不能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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