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秉言看得清楚,不由得笑出声。
大山只看见旁边几人接连晕倒,只剩自己还站在原地。他使劲晃了晃,恨不得直接把自己晃晕……最后,哭丧脸道:“公子,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
没有顾清雅看着,这人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看好他们,我去去就回。”
大山知道自己拦不住,默默地让开了路。
苏秉言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十里亭,里面有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听到脚步声,那人转头。
这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样貌俊秀,但总有种不协调的感觉。
“苏秉言?”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是在舌尖转了一圈又吐出来,似乎这个名字曾经在他心头出现了千万次。“我是沈言。”
他见苏秉言没有吃惊,就笑道:“说起来,我们虽然是仇人,此前却从来没有见过,也是奇特。”
苏秉言却不想和他说些废话,只冷冷道:“东西呢?”
沈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又强忍了下去,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子,“这么对我说话……真的好吗?”他手指抵在木盒的盖子上,“为了对付你,我看遍了家中的医书。据说鲛人之泪脆弱无比,连风都见不得……我要是手一抖,东西可就没了……”
他脸皮神经质的抖动起来,“苏秉言啊苏秉言,你说你为什么要对付我家呢?或者,你对付我家里人也可以,但为什么要影响到我呢?那群老家伙们倒下之后,你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日子吗?”
苏秉言丝毫不为所动。沈家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不过,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教育出什么好孩子……当初放过他,也不过是因为他当年太小了,跟放火案无关罢了。
然而,苏秉言却不敢拿鲛人之泪来赌,就平静道:“你想要什么?”
沈言平复了一下心情,指了指石桌上的灵位,满是恶意地说道:“中毒的那些人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不如……你先去给他们磕个头?”
他语气里没有丝毫对长辈的尊敬,只是为了恶心苏秉言而已。
他本以为苏秉言会挣扎一番,露出被羞辱的表情,万般无奈之下才会下跪……他都已经做好欣赏的准备了,却见苏秉言神色一动不动,径直走到石桌旁,跪下,规规矩矩的磕了九个响头。
这九个头嗑得实在,苏秉言站起来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渗出血迹。然而他表情毫无波动,问道:“接下来呢?”
沈言眼神一冷,“我十岁以后家道中落,日子大不如前,你总该给我道个歉吧?”他抬起下巴点点面前的地面,“嗑啊!”
他心里说不出的畅快,手里的木盒抛上抛下,眼见苏秉言的眼神一直跟着木盒上下,就故意手一抖,木盒险些落地。
虽然知道他是故意的,苏秉言还是吓了一跳。
沈言笑得邪恶,“哎呀呀,差点就摔了!怎么,你还不跪吗?再拖下去,我可不保证发生什么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