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常清不明就里:“什么?”
姬金吾说:“这艘万方船继续往阳城走,放慢速度,我们从博白山另搭快船去北幽,若是动作快,还能在万方船抵达阳城之前回来。”
“为什么?是有什么事?”
姬金吾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在说早已背好的借口:“我发现了清浅的行踪。”
“昨天晚上我在醉歌楼看见了清浅的蜃。”姬金吾说:“那只蜃是有人照着清浅的模样画出来的,这说明清浅一定和制造蜃的画师见过。”
“我派人追查,现在查出来了,清浅大概率在北幽的上京,可能在宣王手里,也可能在北镇司手里……我需要你随我去一趟。”
姬金吾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自己弟弟的表情,生怕他察觉出不对,进而发现掩盖在表层借口下的其他东西。
杜常清的表情也确实不对劲。
“兄长,你上次见陈家小姐是二十多年前了。”杜常清说:“纵使你们情谊深厚,可你如今已经娶了妻室,遣人去找便是了,这样实在过分……”
姬金吾开始充实自己的借口:“多年以来,念念不能忘。”
杜常清:“……”
杜常清微微低了低头:“可嫂嫂……易姑娘很好的,兄长,旁人说她娇纵跋扈是流言,流言不可信,她毕竟是明媒正娶嫁到我们姬家来的……”
姬金吾见他开始进行道德教育,知道他对这个借口没起疑心,放下心来,和他继续对话。
姬金吾很了解自己这个弟弟,他那严苛的道德标准都是放在他自己身上的,常清从不苛求旁人都按他的标准行事。
更何况他们终究是亲兄弟,常清总会站到他这边来的。
姬金吾:“易姑娘病着,我试着和她相处过了。你要不要见一见和清浅一模一样的那只蜃?我昨晚把它带回来了。”
杜常清仿佛一下子噎住了,好一会儿才说:“兄长你……”
姬金吾:“你小时候也见过清浅,那个时候你不喜欢她,或许现在见见就改变主意了。”
杜常清摇头,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在想什么。
“易姑娘……嫂嫂刚遇刺,身子不好,兄长你该去看看她的。”
姬金吾并没有察觉到他微妙的语气变化:“昨晚去看过了,好好活着呢。”
杜常清眨了眨眼,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大约是想起她披散着长发,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想要和他亲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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