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还没到。”看易桢不说话,杜常清实在扛不住了,开始找话说。
他现在整个人像是一滴火炭上的糖,滋滋作响,完全平静不下来,不知道要去做什么,干脆就绷着身子什么都不做。
易桢听见这个人就来气,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但还是有些僵硬:“他过来干什么?”
杜常清不由自主又退了几步,看样子恨不得退到门外去,答道:“兄长拜托我来给嫂嫂解开定身咒。”
易桢:“……那你解开啊,为什么要站着等他?”
杜常清一身干净的白衣,刚才他明明持刀加入了打斗,但是现在衣服上一点血迹和脏污都没有。和刚才走的姬金吾完全不一样,姬城主一身都是干不了的血迹,染了她一身。
一对可以一眼分辨出来的双胞胎真的一点乐趣都没有。
杜常清:“兄长在场会好些。”
易桢明白他的意思了。他刚才进门的时候久久不关门,可能是打算就让门一直敞开着,毕竟他们的身份共处一室需要避避嫌。只是后来发现穿堂风实在太大了,榻上又躺了个受寒的病人,这才关上的。
他说完,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嫂嫂房内怎么没有婢女陪着?”
易桢:“你哥刚才让她们出去的,可能忘记叫回来了。”
杜常清的神色有些疑惑,约莫觉得自己兄长向来处事周全、面面俱到,不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
“那我去唤她们来。”杜常清一低头,迫不及待打开门出去了。
易桢:“……”
易桢不太理解他严防死守的态度,好像靠近她一点,她随时会把他扒拉到床上去,然后两个人一起犯下不能告诉兄长的错误。
她都动不了啊,靠眼神勾引吗。
可能还是上次在床上扒拉他给这孩子留的阴影。
但那个时候……她不是以为是明媒正娶嘛,勾搭勾搭自己的纯情奶狗丈夫还是很好玩的。
谁能想到扒拉了几下发现是自己的小叔子。
易家带来的婢女们很快就进来了,同时还带来了一个消息:“郎君说他累了,不过来了。”
易桢觉得自己也好累:“不过来就不过来吧,咱们快点。”
她浑身都软绵绵的,被婢女扶起来的时候,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一句诗“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易桢:“……”
当着这种又纯情又守礼的小奶狗想起这句诗,除了证明她是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成年女性之外没有别的用处了。
“那冒犯嫂嫂了。”杜常清很有些局促,微微俯身,修长的手指探到她脖颈上,没有接触她的皮肤,又说了一遍敬语:“冒犯嫂嫂了,咒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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