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桢都想抢过他手上的鞭子反过来抽他。
他们俩人过招斗法的速度已经远远快过了易桢的识别速度,她已经没办法辨别他们到底是怎么过招的,只能看见一片一片残影在阳光中变幻。
总之在某个瞬间,徐贤的鞭子终于完全牵动了李巘道长的旧伤,把他整个人击飞出去。接着徐督主手中灵活的鞭子直接把易桢的帷帽给掀了。
他朝易桢笑了一下,还有几分“我说是大美人,果然是位大美人”的自得。
然后易桢手上的直剑就劈向了他。
她何尝不知道大势已去,现在是在负隅顽抗。但是现在不反抗就是束手就擒,她不接受这条路。
她和徐贤的境界差距就更大了,徐贤陪她过了几招,像是过家家酒一样,饶有兴味:“好玩吗?”
易桢咬着唇不说话。
徐贤的动作更放肆了些,几个刹那将她右耳耳垂上的白玉耳坠给摘了下来,捏在手里把玩了会儿,直接扔了下去,让它滚到混着血腥味的杂草中。
易桢知道自己是蚍蜉撼树,但是依旧觉得这恐怕是最后一个放手一搏的机会。右手握的直剑被他用鞭子缠住了,左手藏在袖中的匕首立刻趁他分神刺了出去。
结果又被轻巧的接下来了。
只不过这个瞬间徐贤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柄匕首。他一定见过这柄匕首,但是在哪里就不记得了。
因为心里笼罩着这一层疑问,徐贤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甚至还差点被易桢在手背上划了一道。
血腥味和茶香酒香纠缠在一起,伴着兵刃相击的声音,徐贤的思绪在不断顺着记忆往回回溯。
一道弧光闪过,将他的回忆打断了。
徐贤立刻就判断出这是神兵谱上的刀才能挥出来的一击。
和方才李巘道长随手抢来的刀不一样,也和他数年没有重温过的刀法不一样。
这是一个人反反复复挥刀练习、几十年如一日才会有的一刀。
转侧之势如飞鸟空坠,刀光杀意似流水激来。
这是何其惊艳的一刀!
但是让徐贤眼眸紧缩的却不是这一刀,而是忽然横在他眼前的执刀人的脸。
这是姬家的……
徐贤凝眸看向挥刀之人的白衣,在心里下了定义。
姬家的那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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