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常清护着她出去,那孩子修为极为浅薄,却拥有令人难以置信的高敏捷,被杜常清击飞出去,在半空中调整了一下姿势,也不敢再去找易桢,匆匆忙忙想重新隐没到黑暗中去。
然后就被一鞭子从半空中抽得滚在地上爬不起来。
易桢心里咯噔一声。
她原本在有光的屋子里,骤然走到漆黑的夜里去,眼睛不适应,一下子看不清外面具体是怎么回事,先是听见了一声冷冷的嗤笑,随后才发现这个简朴的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
宫中的禁卫和穿着黑色控鹤袄的北镇司诸人泾渭分明,方才徐贤的那一鞭恐怕已经抽断了那孩子的大半肋骨,他躺在地上动都动不了,嘴里依旧是那种哭得说不出话来才会发出的喘息声,破风箱一样的喘息声中,还有破碎的小声呼喊:
“姐、姐姐,姐姐救救我……”
可是他姐姐已经死了。
北镇司诸人和宫中的禁卫对峙着,一时双方都没有轻举妄动。
两位寡妇小姐姐缩在墙角,不敢有任何动作。
“这次是我先来的,徐督主。”延庆公主的车架停在这个简朴小院的正门外,因为车架太豪华,比门都大了一圈,延庆公主已经从车架上走了下来,慢条斯理地说。
她换了身衣服,现在身上的衣服都是纱制的,茭白轻纱,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的,只有手腕微微露出一点光洁的皮肤。
“北镇司抓不到人就罢了,现在还来抢功,徐督主的脸还要不要了,嗯?”延庆公主是刚到,微微扬着下巴,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徐贤眯着眼睛笑:“哦?我哪里抢功了?人是我赶离上京的,抓是我亲手抓的,抢了公主哪门子的功?”
延庆公主冷笑道:“明明是我的人在这里守株待兔逮到的,徐督主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呢。之前几个月都抓不到人,现在我一抓到人就出来抢功了?”
徐贤:“公主硬要说是自己的功劳,徐贤也没有办法。但是这凶犯落到公主手上,只怕公主要被他蒙骗了,徐贤实在是担心。上刑我们北镇司最是专业,保证扒他一层皮他也还活着,一句骗人的假话都不敢说。”
延庆公主冷声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被他蒙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