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拿自己的妹妹和区区一个良娣作比较,他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对于名分礼节还是比较看重的,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意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延庆公主叹息了一声,忽然问道:“陛下今日吃药了吗?”
易桢在干粮铺子那里听那些从各地来上京做世家门客的男人恶意揣测过这事。
他们不仅把延庆公主和下三路的事情扯在一起,也没有放过傻乎乎的宣王陛下,说他如今智力有问题全是因为胎里带出来的热毒。
这热毒是怎么来的呢?是父母坐胎时用了过分的淫药,所以孩子天生就脑袋大、痴傻。那群人还有理有据的,说先帝昭王专宠娴妃,便是皇后也没有一个孩子傍身,怎么就宣王的母亲——一个低贱的宫女有了孩子?自然是用药上位的,也难怪后来直接被殉葬了。
还有证据,说现在皇家搜集名贵药材做冷丸,就是指望着把宣王胎里带出的热毒给清一清,盼望他热毒清掉,就正常了。
那冷丸的味道大约十分不好,又不是液体可以捏着鼻子一口闷,得放在嘴里细细地嚼碎了才有用。
宣王苦着脸摇头,延庆公主立刻唤人拿药上来。反正颖川王只是刚刚递了到京的消息,宣王还没正式答应见他。
那药一定很苦。易桢眼看着这位胖乎乎的精神小伙吃药吃着吃着脸都青了。
延庆公主还在劝他,说余侍郎在一块帮衬着,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正好也还余侍郎一个体面。
宣王眼泪汪汪:“反正颖川王待会儿也要来拜见意娘,干脆意娘和我一起见了他吧。”
延庆公主摇摇头,只说:“尊卑有别,陛下不能一辈子都靠我。”
好不容易把撒着娇求妹妹帮他做功课的宣王哄走,易桢还犹豫着怎么和延庆公主提起“反正现在大家要忙正事了顾不上她,要不干脆让她回去照顾病人吧”,就见延庆公主转向她,上下一打量,说:“你去换件衣服。”
易桢:“啊?”
延庆公主说:“你衣服穿得太便宜了,换件贵的。”
易桢犹豫地问:“公主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吗?”
延庆公主:“待会儿颖川王拜见过陛下之后,按惯例会来拜见我。你衣服不能穿得太便宜了,叫他看不起我,以为我们家连买衣服的钱都没有。”
女子在北洲的地位一向不低,尤其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女子。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太后垂帘听政的先例,其他国家的使臣一向是先名义上拜见过幼帝,再去拜见实际上掌握话语权的太后。
更何况延庆公主又没住在后宫中,离宣王那寥寥几个后妃十万八千里远。
只不过以宣王的智商来看,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走过场,还以为是很重要的见面。
易桢:“……”我不能见轩辕昂!救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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