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白大喜,连忙拜谢,目送易桢再次消失在空气中。
婢女将易白搀扶起来,言语间有些不解:“就是那个贱人把您害成这个样子的,您还对那个贱人那么好。”
易白也没纠正自己婢女一口一个的“贱人”,抹抹眼泪:“只要夫君依旧喜欢我,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婢女怜惜地看着她,愤怒地为自己主子不平:“之前那个衮州张苍也是莫名其妙,冤有头债有主,他神经病一样追着您。好在他估计神经病发作得厉害了,没从北戎跟到上京来。”
她话音方落,耳旁忽然响起一声沉闷的“嚓”。
是刀剑刺入人体的声音。
以及一声轻轻的“我一直跟着你们哦”。
然而她还没有察觉到绝望的情绪,也已经被一刀刺穿了心脏。
这个拿刀的人,比绝望更快。
鸦羽般的黑雾在房间中只出现了短短的一个刹那,就收割了三条人命,最先杀的那个人甚至什么也没意识到,就已经失去了性命。
他最后杀的是戴着鎏金面具的华服女人。易白眼看着另外两个人倒下,又看见了熟悉的鸦黑色雾气,已经明白过来了,脸上的表情极度惊恐,然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要大声喊叫求救,就已经丧失了喊叫的力量。
当胸一刀,和当初“易桢”的死法一模一样。
张苍脸上的表情甚至可以形容为“惬意”,他甩了甩刀上的血,正要离开去追方才那个盛装的漂亮姑娘,忽然又折返回来。
他蹲了下来,认认真真地把易白脸上的面具摘下来,然后用刀把她的脸全部划花,确保血肉模糊得连五官在哪都分不清楚,才满意地收回了手。
这才对嘛。
她的脸就应该独一无二。
这么聪明的小姑娘,能骗他第二次的小姑娘,自然不能让别人也拥有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张苍并不因为发现自己被人骗了而沮丧,甚至相反,他十分开心,开心得要哼起小曲儿来了。
他眯着眼睛回顾了一下满室的血腥,愉快地吹了声口哨,在原地消失,只遗留下鸦羽似的黑雾,被风一吹,就散了。
“很简单。”徐贤又看了一遍雅间内躺得整整齐齐的三具尸体,懒洋洋地说:“这明显是杀害夏大人的凶手做的。他临死之前又多杀了几个人垫背。”
雅间里都是北镇司的人,听到这话,不动声色地垂下目光。
杀害夏大人的凶手,他们大半盏茶之前就找到了,凶手的尸体就摆在北镇司的车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