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金吾有些茫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是身体已经条件反射地先答应了:“好。”
于是易桢咬了他一口,像她说的那样,很轻。又是吻、又是舔、又是咬,他那块皮肤上全是细碎的吻痕和轻轻的牙印,疤倒是不明显了,只叫人觉得他被人深深地爱着、渴求着。
易桢很满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坐起来,打算起床了。
姬金吾握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走下床铺去,从身后抱住她:“再咬一下。用力咬。”
易桢笑了,往后仰了仰头,靠在他肩膀上,偏头咬了一下他的耳垂:“怎么了?”
姬金吾说:“疼。我还活着。”
他好像有点回过味来了,明白自己所处的,依旧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的人间,身边软腻腻靠在他怀里的姑娘也还活着,在对他笑。
怎么会……
他还活着。他活着的话,怎么会有那么好的事情?骗人的吧?
易桢转过身来,这下他们俩都在榻上相对跪坐着,还都披散着长发,倒像是新婚夜里,夫妇二人结发同心,许愿要一同渡过余下的一生。
易桢伸手去环住他的腰腹:“嗯,我救你去了。”
姬金吾几乎是立刻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你用药了?你用了多少?”
易桢含糊其辞:“也不是很多。大夫昨晚帮我把多余的药性化解了。”
姬金吾自己用过那种短暂提升修为的药,自然知道事情不像她说的那样轻巧。
他之前被她舔吻得眼睛里全是水光潋滟,所以才用手去挡住自己的眼睛,怕她看出端倪。
可是泪水不会凭空消失,现在不挡着了,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姬金吾一把将她抱了回来,把她摁在自己怀里,他的脸越过她的肩膀,确定她什么也看不见,然后才终于放任自己的眼睫眨了一下。
姬金吾说:“是我不好。你受这种罪,都是为了我。我……我……”
他说不下去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易桢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呼吸之间全是他身上的药香,用脸蹭了蹭他的肩膀,十分确定地说:“你哭了是不是。”
她觉得有些好笑。他痛了十几年了,他不可怜自己,倒是为她短短几个时辰的痛苦而落泪。
易桢觉得很有些荒诞,可是荒诞中又升腾起无边的难过和心酸来。
她轻轻去推他的胸膛,推开了,才看见他满眼的惊诧。
她怎么也在流眼泪。
姬金吾用指腹去擦她眼角的泪水,他慌乱起来,急忙要去叫大夫:“你是不是还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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