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这些,池笍摘下面具坐下,左右开弓各拿了一张砂纸,开始猛搓。
大约半小时之后,琴颈被打磨得差不多光滑。
池笍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端起小号的刻刀,开始在琴头上雕花。
以前还空闲一些的时候,池笍就会自己做些小木头摆件来玩,打磨抹蜡之后,还能送给福利院里的小孩做礼物,久而久之,她们那就有了一个不成文的习俗——生日那天,可以到池笍那讨一件手工摆件来当礼物。
池笍往往会好脾气地答应下来,在她心里,这群孩子和她的家人没两样,也因为是要做礼物的东西,所以做得越来越仔细认真,甚至专门跑去找木工师傅学了几个月的活,还被师傅调侃,要留她当徒弟。
池笍下手的时候很小心,因为现在这双白嫩软滑,连一丝薄茧都没有的大小姐专用手,会有些碍事,指腹摁在刀背上没一会儿就会觉得胀痛,只能刻一点停下来休息一下。
“在雕什么?”柏常靠过来看。
“海棠。”意识到这是在做节目,池笍接着拓展,“海棠花本身寓意为苦恋、相思,偶尔也能比气质卓越有才有貌的女子,有独立女性的象征意义。”
主要是海棠的花式简单,很快就能刻完。
“嗯。”柏常轻轻点头,突然发问,“什么时候学的?”
上辈子。
当然这答案池笍不能说,所以她也就当做没听见柏常的问话,一言不发地继续刻手里的琴。
跟拍的VJ在楚安之那晃了一下,跑到池笍这里,把她手底下已初见端倪的刻纹框进去。
一束存在感十分强的目光,加上快怼到脸上的镜头,把池笍专注于手工活上的心思分了个大半,一走神,雕刻刀尖头的部分对上了指腹,血点迅速从莹白的皮肤里挤蹦出来。
“嘶——”
池笍放下刀,捏着中指,把伤口附近的木屑擦去。
“别动。”柏常迅速扣住她的手腕,然后转头问身后的人,“谁有创可贴。”
有个工作人员举起手,“我包里有酒精棉片和创口贴。”
柏常拿好创口贴一回头,就看见池笍已经随手把指头含进自己嘴里了。
“刀头上有锈痕,别放嘴里。”
“不用了。”池笍皱眉,“就这么点口子,弄那么麻烦做什么。”
“没人觉得麻烦。”柏常拆开酒精棉片,轻轻擦拭,蹙起的眉头显示她此刻的认真专注,让池笍觉得指尖的破口要烧起来似的烫,“好歹是个艺人,这方面一点都不注意。”
池笍沉默,看表情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柏常今天的语气怎么怪怪的?不似一开始冷冰冰的疏离,反而还带着点温柔肉麻的关心,这太让她不适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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