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成雄看了眼柏常,没说话,转身自己走了。
“客房在哪自己知道的吧。”汤海瑂把人领到二楼,说着话却并没有拿正眼看柏常。
后者以谦逊的姿态点点头,“知道,叨唠伯母了。”
“嗯。”
柏常打开门发现,客房有被特地收拾过,床单和换洗衣服都飘着洗涤剂的清香,汤海瑂面上做着不欢迎她的样子,私底下还是贴心地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
上一次在老宅留宿至少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这客房的摆设没什么变化,家具的布局都是熟悉的样子。
柏常停止发呆,拿起换洗衣服,进到浴室,花了近半小时才把身上和头发缝里的泥沙面粉之类的脏东西清理干净,出来的时候,感觉皮肤都被蹭掉了一层皮。
时间刚过十二点,已然是新的一天,明早她和池笍就又要恢复疏离的导师与练习生之间的关系,她倒是想时间再过得慢些。
柏常平躺到床上,强迫自己早些休息,可闭上眼,却总是浮现方才外套下,池笍望着自己的眼神,复杂不忍,似乎是有话要说,却迟迟没有开口。
一身的烦躁,最后柏常还是妥协了,她从床上翻起,打算下楼找些茶水来润润干涸的喉咙。
穿上汤海瑂准备的一次性拖鞋,柏常打开门。
“啊!”
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门外传来一声短暂的惊呼。
刚才汤海瑂特地去池笍房间送了姜茶,喝的时候,池笍想起柏常在车上打的那两个喷嚏,纠结之下,选择来送茶。
可谁知道她刚到门口,门就被人里面打开,她手上端着的托盘被撞了一下,重心偏移开始摇晃起来。
“小心。”柏常伸手接住托盘,杯子里晃动的姜茶溅起迅速将她的手背烫成红色。
池笍看着她受伤的手背,轻蹙眉头,“我去房间找找药箱。”
“药箱在楼下。”柏常阻止她,“不过几个月没回家,连东西的位置都忘记了?”
“……”池笍可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埋头往楼下走。
可到人一楼,池笍又停下了脚步,似乎还是没记起来药箱的位置,柏常心生怪异,但还是没说什么,走到厨房后的储物间,将架子上的药箱取下来。
池笍知道说多错多,也没多嘴解释自己忘记东西放哪的原因,还不如让柏常自己乱猜——对方再怎么能猜也猜不到是因为她壳子里换了个人吧。
上药的过程十分安静,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
池笍垂着眼,用棉签沾取一些烫伤膏轻轻涂抹在柏常的手背,她很少这样近距离的仔细观察她,现在才发觉这双看似漂亮无瑕宛若艺术品的手,手心里全是细细的薄茧,掌心,指腹,还有手指关节处,摸上去都是微微粗糙的手感。
池笍心想,这书中的世界,对人物设定的细节描刻还挺写实的。
“好了。”
“嗯,谢谢。”柏常这才得空,端起那冒热气的姜茶吞下一口。
池笍收拾好药箱,回来尴尬地坐在沙发上,房间里只有电视机里被刻意调低的演员说话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