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的晚餐十分丰盛,尤其是饿着肚子的人,半刻也忍受不了这样的香气。
沈凝本来是要拒绝的,她实在有点着急,可最后还是被祁予安磨得没了办法。
最终祁家派车把沈凝送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之后的事情了,祁予安一边剪着指甲一边听司机汇报。
“被骂了?”祁予安问。
“对,刚进门就被她妈妈说了,话都挺不好听的。”
“就因为回去迟了?”祁予安又问,“我记得她妈妈那个人还挺温和的呀,竟然还有这么暴躁的一面?”
“可能是,最近情绪不好?”
果然不幸会改变一个人么?后来的沈凝也是这样?
从豪华别墅到摇摇欲坠的筒子楼,从万人追捧到无人问津,从挥金如土到每天买一把小青菜都要斤斤计较是不是多收了两块钱……心理上肯定是会有变化的吧。
说句不好听的,因为破产而跳楼的人比比皆是,这么一看,只是脾气暴躁了些倒也不奇怪了。
就是沈凝在这样的环境下,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这好像本来就是祁予安想看到的结果,但她又有点痛快不起来。
现在的这个沈凝,和那个害她的沈凝,总给她一种只是长得相像的错觉,而事实是,这两个应该不是同一个人才是。
祁予安叹了口气,脑子里突然也有点乱。这种明知道仇人就在眼前却又不能心安理得的去报复的感觉,实在是有点糟心。
算了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沈凝杀她的时候后,可没惦记什么儿时情分。
——
听母亲没什么逻辑的抱怨了半个多小时,沈凝也闷声不吭的吧客厅里的酒瓶子全都捡进了垃圾袋里。廉价的垃圾袋质量不是很好,以免提溜的时候破了,她特地多套了两层。
母亲依然在责怪她回来得太迟,要么就是动作太慢,只不过进了屋之后声音淡了许多,沈凝的耳朵自动过滤着那些话,只是给垃圾袋打结的时候,回头从门缝看到她坐在床上给自己点了根烟。
父亲酒喝多了之后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边上的垃圾桶里还有他白天的呕吐物,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尽管随后垃圾袋就被沈凝一起收拾扔了出去,那股味道依然停留了很久。
沈凝却好像什么察觉不到的傀儡,她面无表情的做完这一切之后,系上围裙进了厨房。
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了,厨房里却什么也没动过,父亲喝醉了之后根本不知道饿,母亲从来没做过饭,想出去吃又舍不得钱,一直忍到现在。
其实沈凝也不是很擅长,单纯是以前看美食栏目的时候,脑子里留了点记忆,然后把人家的工序一再的简化后,用仅有的食材勉强做出一道还说得过去的家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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