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对方是老妇人,谢庸便不大开口,只任周祈来问。
周祈是套话儿的行家,“这样好的宅子,只老施主自己住?儿孙不在家?”“哦?有个女儿?嫁到哪个坊?老施主可有外孙了?若没有,贫道倒可以送张得男符给她。”“看运势,还要配合八字来看,老施主请报上令嫒的八字。”“令嫒出嫁有些晚,可是有什么缘故?”“令嫒与那裘郎确实无缘”“在夫家顺不顺,还是要看生辰八字。老施主请再报上令婿的八字,让贫道算一算”……
周祈摇摇头:“令嫒与令婿倒也有夫妻缘分,却恐难白头偕老。”
“我——”老妇张张嘴,想问什么,到底停住,“她样样都是好的,就是于这姻缘上波折了些,也都是为了家里。但愿以后能顺起来吧。”
……
从阮家出来,周祈看谢庸,这阮家确实有疑点,“我们再找个邻居问问?”
谢庸点头。
不远处有水井,恰有来挑水的小妇人,周、谢三人便上前搭话儿。
“那阮家才搬来几年,开始是赁屋住,如今都翻盖了大宅了,啧啧……长得好就是好。”
周祈听这话大有文章,忙问:“这是怎么说?”
小妇人看一眼谢庸,带些羞意的抿嘴笑道,“这奴却不好说。”
周祈略嫌弃地看一眼谢庸,带着你出来真是麻烦!长得好有什么用?
谢庸若无其事地牵马转去看那水井旁的石头辘轳架子。
“那阮小娘子先是与本坊的孙家二郎议亲——她们先前便是租的孙家屋子,故而孙家也不要其赁屋钱,拖拉了一两年,却与永安坊的裘家郎君订了亲事。裘家开着豆腐坊,我看阮家能买下从前的旧屋,里面不知道有裘家多少豆腐钱。后来不知怎么又与裘家散了,攀上了更富贵的人家。听说如今住在怀远坊的大宅子里,使奴唤婢,穿金戴银的。”
周祈凑近,“这样的女子……出嫁前怕是常有穿着体面的年轻郎君来找吧?”
小妇人拍手,诧异道:“道长连这个都知道?道长若是不说,我都忘了。去岁我确实见过有年轻郎君来找她,就像道长说的,穿得体体面面的,骑着高头大马,像个富家子。”
“什么时候的事?”
小妇人想了想,“大概就是春天吧?”
“那便定不是裘家郎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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