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有人不见了?莫怕,细细说来。”谢庸道。
女子赶忙上前跪下。
“奴与柳娘、薇娘一起租住在旁边通善坊里蒲公家后院。晨间柳娘出门,”女子看一眼谢庸等,“她孩子还小,夜里不行,白天也让孩子缠磨着,便常在晨间趁着孩子睡觉时出去兜揽。她惦记着孩子,一般到巳时就回来了,最晚也不会超过午时。可今日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没回来。”
“我出去寻她,有个小孩说见过她与一个高大男人说话,再问就不知道别的了。”女子磕头,“她不是那等会扔下孩子跟人跑了的狠心娘。她,她许是出事了。求贵人帮着寻一寻。”
谢庸与周祈都神色微变,两人互视一眼,崔熠也皱起眉。
“我们知道了,会去寻她。”谢庸温声道。
女子赶忙道谢,行礼走了。女子其实有些犹疑,那贵人都没问柳娘长什么样儿,也没问旁的,如何去找?莫不是敷衍自己?但想起刚才那贵人说话的样子,又觉得不像。再说,自己这样身份的人,贵人何必敷衍?直接打发走就是了。
谢庸、崔熠、周祈走进院内。
“我们或许错了,那凶犯杀人分尸不是与张氏、佟三有什么爱恨情仇的纠葛,他是觉得自己在‘清理污秽’。一个招蜂引蝶的寡妇,一个行为不端的无赖,还有今天失踪的暗娼,都不是正经老实良民。”谢庸道,“他把人都埋在花树下,或许用意便在此,他觉得像他们这样的‘污秽渣滓’,也只适合当肥料。”
崔熠睁大眼睛。
周祈道:“这也解释清了,为何青龙坊里正当初没提到有这么一个人与张氏有牵连,因为本来就没有牵连。”
“一个衙差或者禁军,怎么突然清理起‘污秽’来?莫不是因这些人被上官责罚了?”崔熠疑惑。
谢庸点头:“有此可能。亦可能有别的变故,周将军前面说此人恨张氏多过恨佟三,这变故或许与其家中女子有关。”
又过一刻,东南十四坊里正终于在这荒宅前聚齐。谢庸把这要找的人说了。
听完他的话,昌乐坊里正神色大变,喃喃道:“这,这恐怕是本坊的坊丁齐大郎。”
崔熠皱眉看他:“坊丁?”
昌乐坊里正赶忙叉手道:“他原先是县里的衙差,去岁十月间,因醉了酒打了几个无赖汉,把人打残了,便退了下来。他功夫格外好,本坊当时正缺一个坊丁,便把他补了进去,县令怜他人才,也批了。他身材高大,人也精明,平日间说话做事都颇可靠,我也算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竟是这样的人吗?”老里正有些难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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