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难怪能相交, 还真是一路货色!周祈正待摸两枚铜钱把那船上的色胚头上砸两个青包, 却见船舱中走出一个颇有派头的胖子来。
胖子看见了谢庸、周祈等人,面上微现异色,快走两步来到船边儿,那个之前调戏民女的瘦子也看到了谢庸等人。
听说是大理寺少卿来查案问话,胖子忙让人放下大船梯来,谢庸等登船。
胖子面上堆笑,对谢庸等叉手行礼,自言叫鲁清源, 是这商船的主人——原来他才是婢女口中的“鲁公”。
“这位是?”谢庸问那瘦子。
瘦子忙上前叉手:“禀贵人,某岳州姚万年,做绸缎买卖的。”
谢庸微点头,鲁清源笑着请谢庸等去舱内奉茶。
周祈却从钱袋里掏出钱来递给那卖樱桃的小娘子,接过她手里的篮子,本受了一惊有些害怕又有些生气的小娘子笑逐颜开,对周祈轻快一福,下船去了。
鲁清源面上显出些诧异神色来,姚万年则瞥了周祈一眼。刚才谢庸只说周祈是“周将军”,鲁、姚二人到底是远路而来的商人家,对京中不熟,不知道京中如何还有女将军。
周祈从来放诞,拈了一个樱桃放入口中,抱着那篮子跟在谢庸、崔熠身后进了船舱。
在厅堂坐下,谢庸问话,周祈接着吃樱桃。
鲁清源叹气:“我们也接到章家报的丧信儿了,正要前去吊唁。想不到瑞祥就这么去了,他前日还和某还有延寿一同吃酒呢。”
旁边的姚万年点头。
“他买卖上可有什么仇家?”谢庸问。
“我们到底隔着行,对他们茶叶行的事……”
谢庸抬眼看他。
鲁清源顿一下,笑道:“前阵子听说瑞祥与那边甘茗茶行的甘十四郎有些不对,为了抬价钱压价钱的事。事不大,没闹起来。甘十四郎虽年轻气盛些,应该不会为了这个要瑞祥的命吧……”
“听说在饶州也有几家不对付的,但这么山遥路远……” 鲁清源再看谢庸,“余下的,某确实不知道了。”
谢庸点点头。
鲁清源微松一口气。
周祈吐出个樱桃核丢在她旁边小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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