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寒也不逼她,只道,“那就好。”便去寻周乐清了。
秦牧云暗自松口气,总觉得爹爹好像知道了什么,但也没办法,她还是要尽快通知赵羡词,不要得罪那个十七娘,免得惹祸上身。
却不知,秦大人刚到夫人身边,手下人就已经把这几日秦小姐和赵羡词往来的事查得清清楚楚,更兼把昨晚十七娘与赵羡词的接触都搞明白了。
秦知寒冷笑道,“我说呢,这个十七娘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云儿去听个曲儿,还遇到了。原来是因为赵康的缘故——”
周乐清道,“我听说,那十七娘和赵大人有些纠葛?”
“勉强算吧,”秦知寒道,“毕竟,当初赵自省的第一桶金,还是十七娘给的。”还听说,当初十七娘看上赵自省,本欲让人留在身边,谁料赵自省贼滑如鱼,竟在十七娘的眼皮底下溜走了。后来赵大人发迹,自京城归来,才被十七娘逮住,据说是睡了一回,可惜不知是谁睡了谁,按十七娘的本事来看,八成是赵自省被睡了。
想到这里,秦大人就忍不住有些感慨。这些话当然不能跟夫人说,也不能跟女儿说,更不能跟赵康说,扬城自来是赵自省的禁忌,赵大人闻名江南的南润粮庄,生意几乎覆盖了整个江南,却唯独不走扬城,如此便可见一斑。
秦大人心里清楚,那十七娘,一定是瞧着赵康长得与赵自省相似,才会现身相见。毕竟,十七娘惯有爱好美男子的癖好,又开了许多青楼,那些俊俏的小倌儿,哪个不要先伺候了十七娘。
十七娘在扬城名声之大,江湖地位之高,让秦牧云的调查变得异常轻松。除了没查到十七娘与赵自省的交集外,其他消息都一股脑给了赵羡词。
赵羡词看罢,震惊半晌,心里却又莫名鼓噪起来。
没想到十七娘一介女子,竟能让扬城官员如此忌惮!虽势力局限在扬城,但也因此扎根更深。
这和赵自省是两条完全不同的路子!
但对赵羡词来说,却是令人眼前一亮的新天地!
她想,自己之所以受官府掣肘,又受豪绅掣肘,还不是因为无权无势?但权势这个东西,赵羡词以女子之身,很难像赵自省一样光明正大的扩充了。
倒不如像十七娘一般,明的走不了,就走暗路!
赵羡词跃跃欲试,却又强行按捺住。
十七娘的路子现在看起来是条通畅的暗路,但既然是暗路,就必然不好走。如果赵小姐想走,就一定要做好准备才是,不然,只怕还没上路,就一命呜呼了。
不过倒也不必害怕,赵羡词捂着心口,琢磨道,倘若真想把生意做大,挣更多钱,豢养自己的势力是必经之路,不管是与官府争利,还是与豪绅争利,手里没点东西,又怎么可能走得远!
现在是靠着秦大人的威名,福隆楼才没有受到刁难,不然的话,只怕开张都开不起来。这年头,做生意本就不容易。
她认真考虑了半天,还是决定,前去拜访十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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