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羡词的笑容更大了,“读书人嘛,最要紧的是个面子。”
不然程铎也不会憋到现在,还是深更半夜才敢来找自己。她阴阳怪气了一番,话没说完,意思点透,程铎听懂了,才会有这样反应。
孔圣人都说有教无类,人不分贵贱贤愚,只要好好读书,就能消除人们之间的差异。程铎平白因她的商人身份而轻慢辱骂,本就有辱儒生风度,她一句“有教无类”先是暗讽程铎学艺不精,自甘下流 ,又暗示了程铎为人也不咋地,更别提与书香世家的秦牧云相比了。
赵老板混迹商场这么久以来,别的本事倒也没大见长,唯有脸皮厚这一点,慢慢磨出来了。那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程铎哪里比得上!
晚晴还是似懂非懂,嘀咕道,“他来好久了,打听到您没回来,就等到现在。”说着,又看了一眼程铎离开的方向,“还没说两句话,又急赤白脸的走了,真是个怪人。”
赵羡词莞尔,“不要理他。”
其实,相比程铎,赵羡词心里更大的担忧,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十七娘。
自从秦牧云把自己从花飞舍救出来后,那十七娘就再也不见踪迹,也没有任何举动。
可越是这样,赵羡词越是不放心。
那十七娘绝不是个宽宏大量的,到现在都没动静,赵羡词真怕她会在明天的婚礼上搞出什么乱子。
关键赵羡词自己在扬城没什么势力,就算有心防范,也不知该从何入手。
“不过,岳父大人绝不是好相与的……”赵羡词自语道,“现在只能希望,秦大人能压得住那位十七娘。”
但也因此一遭,让赵羡词觉得,一定要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她在南省时,因自幼熟悉当地风土人情,加上府中往来,也对南省各官绅之间的往来心知肚明,因而对消息这方面,自有办法。
可一到扬城,才是真真的无计可施。
赵羡词不由想到了那日逛的胭脂巷,和这些日子留宿的酒楼客栈。
向来酒楼、客栈和青楼是各色人士往来最多的地方,扬城还要加个花飞舍这类专供唱曲听戏的玩乐之地,若是留人在这类场所有心收集,一定是绝佳的消息渠道。
看来以后,还是要在这几类营生上,下点功夫。
赵羡词想了想,其他都还好说,唯有青楼——她还有点接受不了。
难道自己还要开家青楼不成?
“小姐,喝点水吧,”晚晴递过一杯水,打断她的思路,“这都四更天了,您不休息会儿吗?秦府的人可就要来了。”
“不睡了,睡不着。”
这会儿,赵小姐满心激动,雀跃又担心。唯恐婚礼出什么岔子。
“晚晴,你睡会吧,”赵羡词道,“不该只带着你来的,这些日子诸事都要你操心,累坏了吧?”
晚晴赶忙摇头,“小姐,我不累!能照顾好小姐,让您少累点,晚晴可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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