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麒年在家里过的不痛快,就不大愿意回家,早几年还一心想做一番事业证明给母亲和南省那群奚落他的人看,可他身边根本没有个正经朋友,又没吃过苦,还是个连怎么学习都不会的纨绔子弟,以至于,他越是有心做事业,就越是被坑的厉害。
这两年才渐渐灰了心,也不指望做出什么来了,没钱就卖铺子,反正不会饿着自己,虽然日子愈发一日不如一日,但好在赵家的产业还够他挥霍一阵。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不好,自暴自弃的赵麒年越来越不愿意动脑子。
比如这次,赵羡词一看他这德行,就知道八成又是给谁当枪使了,不然好歹也是官家弟子,怎么可能做得出来亲自去商家耍无赖这种不入流的行径!
赵家要是真的还有什么脸面,如今也要被赵麒年丢光了。
赵羡词压着脾气,好声好气道,“大哥你那三家铺子,这几个月虽然进项不太多,但也比以往好了不少,我每月都让人将账目呈上,银子也特地差人给大哥送去,按理说,生意越好,大哥应该越高兴才是。不知道是哪个坏心眼的,故意误导大哥,白花花的银子咱能不要了?”
赵麒年愣了愣,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靠着福隆楼里这三家铺子,这几个月的日子过得没有那么紧巴巴了?
他想了想,自己是因为什么要来找赵康麻烦来着?
片刻后,才想到……好像是因为母亲的训斥?
这么一想,心里就很不痛快。母亲去了一趟赵康家,回来就劈头盖脸把他骂一顿,说他处处都比不上赵康,干点小事都干不好。赵麒年又不能对季馥兰做什么,这怒气就尽数转移到赵康头上来了。
就想教训一下赵康。
然而,赵羡词又拿了两张银票过来,摆在他面前,“对了,这是这个月大哥那三家铺子的营收,唉,可惜这阵子生意不好。”说着又取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虽然如此,也不能让大哥没钱花,这五十两就当小弟一点心意,权当请大哥吃顿酒吧。”
赵麒年看着眼前的银票,比过去少了一半。可一想到,这半个月来,福隆楼生意为什么不好,顿时后悔极了!
赵羡词意味深长地说,“大哥,你的铺子和福隆楼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福隆楼挣钱了,大哥你能拿到的钱才会更多。要我说,放眼整个南省,能有你这般好眼光,早早把铺子搬进福隆楼抢占先机的,实在不多。但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样一来,怕有小人眼红你每个月都有钱拿,故意跟你使坏,来破坏福隆楼呢!”
赵麒年本来与杨士显就是表面兄弟,如今听赵羡词这般敲打,仔细想了想,好像自己确实被杨士显耍了?他想,就算把铺子要回来又怎样,还不是没钱拿?最后说不定还要卖铺面,他要是现在得罪了赵康,再卖这铺子,岂不是要卖给杨士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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