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酗酒,母亲压抑。
亲生父母的长相,她早已经记不清,只记得她每日面对的都是双方的争吵和责任推卸。
争论他们曾经的是如何相爱,却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也争论关于她的出生究竟是谁的错。
但也没有得到结论之前。
母亲先选择了抛弃孩子和丈夫。
那天她放学回家,记得小巷的入口总是有位老爷爷拉着小摊摆在那儿卖糖葫芦。
她每次路过小巷的时候,都会站在小摊前停留一会儿,看着老爷爷制作,但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话。
因为没钱,买不起。
但那天她站在小摊前没有停留很久,就看到小巷的尽头走来了母亲,她一改往日的穿衣风格。
身着红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妆容漂亮。
母亲似是看到了她,却又像是没有,视线淡淡扫过,没有任何言语。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人不安,当时年幼的自己下意识出声唤了一声。
“妈妈。”
这声仿佛一个魔咒,母亲脚步顿了顿,安静了几秒后,转过头看来,声线平静,“怎么了?”
年幼的她,仰头轻声问:“你要去哪儿?”
母亲看着她的脸,凝视着,最终迈步走进她,语气放低,“你乖乖的在家,我有事出去,回来……”
话音顿了一下,母亲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小摊,继续道:“回来的时候给你买糖葫芦吃。”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话,可她却觉得害怕。
而话音落下,母亲没有听她的回答,径自转身离去了。
再之后,她乖乖的回了家,一直等,也没有等来母亲和她的糖葫芦,只有回家后暴怒的父亲和他的殴打。
母亲抛弃了她,离去了这个深渊。
而她再也没有在小摊前等待过。
因为不会来。
永远不会来。
……
车辆到达星苑湾,温沂熄火,迟暮之拿着手心的竹签下车,往家里走。
温沂进屋瞧见她手里的糖葫芦,挑了下眉,“之之不吃?”
“吃不完。”迟暮之走进厨房,随手放在料理台上。
“嗯?”温沂瞧见她这动作,疑惑问,“之之就这样放这儿?”
迟暮之奇怪问:“不然?”
温沂语调稍抬,“不应该珍藏起来?”
“?”迟暮之奇怪的看他,“有这必要?”
温沂被她逗笑,慢悠悠开口:“不吃就这样放着,那我可难过了。”
迟暮之:“你不是不吃?”
“那我吃的话。”温沂单手撑在料理台旁,语调微懒,“之之喂我吗?”
迟暮之已经习惯这人的不正经,随意嗯了一声,拿起一串递来包装,递到他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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