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少年眸子里的怒火灼烧了下,忽而冷嗤了声,突然问:“那你知道顾维舟是什么样的人吗?”
“冷血无情,像是一条冰冷的蛇一样,顾家的男人都是这样。”她说到最后冰冷漂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怨毒。
楚晏西一怔,继而感到浑身微颤,一个孩子的亲生母亲竟然会把自己的孩子说得这么恶毒,他握紧身侧的拳头,低声咬牙道:“你就没想过他为什么会这样吗?顾伯母,今天很感谢您来这里,但如果你对顾维舟没有任何亲情在,希望您以后和从前一样,不要打搅他对生活。”
这几乎是下了逐客令。
黑衣女人微怔,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孩,莫名其妙地笑了下,转身步履潇洒地离开。
医院空荡的走廊里传来女人高跟鞋由远及近的声音。
楚晏西等人走远了,忽而松了浑身的劲儿,他转身,顾维舟已经被推着出来,面色苍白地静静躺着。
他抬头时,看到了一直静静看着他的楚雁行。
他嘴巴张了张,半天没发出声,才发现嗓子有些干哑:“……小叔叔。”
“嗯。”楚雁行走上前来,伸手将有些虚弱的他拉上前,靠在自己身前,他轻抚着他的背,低声说:“没事了。”
几个小时的深夜,这个男孩在刚接通他的电话时,张口就滚下眼泪,哑着嗓子求他救人。
那一瞬间的慌乱无措,冲击到他的心口。
楚雁行很茫然,他心口微微的抽疼,解决完顾母的事,来到医院,看到他的模样,一半是气闷,一半是心疼。
这个他从前只是随手照看的男孩,乖巧的,撒娇的,放肆的男孩,竟然有一天也会为别人掉眼泪。
这种滋味很不好受。
楚雁行不喜欢。
他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危机感。心中隐隐确定的想法也有些动摇了。
原本似乎有种他本该迷恋的人是顾维舟的执念,本该心疼的是顾维舟的想法,在这一刻显得非常的荒诞。
他伸手拍了拍楚晏西的背,有些僵硬地冷声安抚:“不要哭。”
我不允许。
不要为别人哭。
顾维舟转到病房后,薛清守着在旁边看护。
楚晏西也执意要守着,后面单手靠着床边没忍住,睡着了。
楚雁行到底没留下来,他心里有些慌乱和后知后觉地苦涩感。
他走出医院的时候,助理给他打了一把黑色的伞,低调奢华的迈巴赫开到他面前,他坐进去,闭眸不语。
已经是后半夜了。
处理了一天工作的他,此时太阳穴处隐隐作痛,然而夜里还是匆匆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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