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自己发红的掌心,微微发麻,也有些诧异,自己居然打了严禄一耳光。
当看到那家伙安然无恙地出现在面前时,画文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在坐过山车,差一点被甩飞了出去,根本没意识到严禄说了什么“生日快乐”……
今天也不是他生日啊。
【教官大人,您这个世界的身份信息,就是在今天的生日,我以为您知道……】
画文恍然:“哦……我当然知道,但那只是个身份证号码,谁知道严禄把那个数字当真了!”
他急忙回头一看,严禄也没有离开,还站在原地埋着头,一身的泥水,裤腿都被划破了,茫然的模样看得让人心疼。
画文看不下去了,走了过去抓起他的手腕就往救护车那里走,医生看了看他的脚踝,没有大碍,用活络油按摩两天就好了。
“谢谢医生。”画文带着严禄向医生道谢。
年近不惑的医生看了看眼睛微红委屈巴巴的严禄,朝画文小声劝了一句:“别责怪你弟了,能出来都不容易,快高考了吧,要好好休息,以后要小心啊。”
连医生都帮着严禄求情了,画文的气基本上都消了,对医生鞠了一躬,带着这倒霉孩子走了。
画文一直没有跟严禄说话,默默地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个宾馆的名字。
严禄这才抬起头,不解地看向画文。
受不了这种畏畏缩缩的眼神,跟犯错的狗狗一样,画文总算说了今天晚上他们之间的第一句话:“看你这个样子,能回家?茹姐不打死你都算好的了。”
“……哦。”严禄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浑身都是脏兮兮的泥泞,要不是脸还算干净,他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先给你姐报个平安,”画文把手机丢给了他,“然后给成鑫道歉,你把人家给骗了,害得跟我一起为你担心。”
一听成鑫,严禄条件反射地就想顶嘴:“凭什么给他……”
“你道不道歉?”画文轻描淡写地抬头瞅了他一眼,严禄只觉得背后一凉,他不得不承认,他怂了。
严禄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如此屈辱的一天,但的确是他有错在先,风轻云淡的画文太可怕了,这眼神看似很平静,实际上简直可以扒他一层皮。
别别扭扭地跟成鑫打了电话,又跟严茹撒了谎,说出来看考场回不去了就住在考场附近,出租车微微一晃,停了下来。
没精打采地跟在画文身后,严禄第一次有了种想要依赖的感觉,眼前的画文比他矮了半个头,却是一副成熟大人的样子,自己在他眼里,或许就是个没长大的调皮孩子。
想到这里,更加失落的严禄头都抬不起来了,跟画文进了一间双床房,他直接进浴室了,受不了自己一副像是从泥坑里出来的样子。
水汽氤氲模糊了浴室的玻璃门,柔和的暖黄光总算是有了丝暖意,画文暗自打了个冷颤,脱掉了湿透的衣服换上了宾馆的浴袍,脑袋里还是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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