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他跟皮夹克道了声谢。
皮夹克摆摆手,没说什么,就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跟同伴闲侃去了。
孟醒捧着酒杯,又小小的抿了几口,他不敢喝太多,毕竟他酒量不太好,但他也确实需要烈酒帮助他暖暖身子,以及思考他现在在一个什么样的境地。
孟醒读起了系统说明,冰河99年。这个梦境跟他原本的世界很像,甚至,在近百年之前,这里用的也是公元纪年。
但变故也出在百年之前,本该永恒的红日,开始熄灭了。
这不像是开关灯一样,灯灭是瞬间的事,对于体量庞大到难以估计的太阳而言,熄灭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
漫长到近百年的时间下来了,人们依然能看到圆日东升,红日西落。
雪线一步步降低,春天越来越短,人类的居住面积在冰雪的低温中不断收缩聚拢,村落消失,人们必须聚集于有暖气供应的城市之中,这些都是太阳开始熄灭带来的变化,但总归,这些变化太慢太慢了。
于是,人们的态度也从惶惶不安的恐惧变成了得过且过的随意。毕竟在人类短暂的生命长度里,或许他们这一代人死绝了,太阳却也还没完全熄灭。
活在当下的人何必去忧虑后世的存亡呢?这就好像蜉蝣忧虑天地会在亿万年后倾塌一样可笑。
更何况正在熄灭中的太阳,除了政府更改的冰河纪年,和这时不时肆虐一场的大风雪,对众人的生活并没有造成什么特别大的影响。
硬要说有什么影响,就是每逢雪暴到来,只能在屋内躲避的时候,酒馆的生意总会格外好些,因为相比被闷在家里,大家还是更愿意跟同伴们一起喝喝酒聊聊天。
孟醒旁边的皮夹克就在跟同伴聊天,他们聊枯燥的工作,聊美丽的姑娘,也聊雪暴结束后,相约去冰冻的湖面上钓鱼。
但也有人有些心不在焉,酒吧后的老板一边擦着酒杯,一边看着电视上的专家讲座,讲座上在播放专家对于这场雪暴的分析。
现在其实并不是夜晚,而刚刚是上午十点。这并不是孟醒的认知错误,而是天色确实昏暗如同半夜。
太阳的熄灭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随之而来的全球低温,风雪肆虐,同样进展缓慢。但在近几个月中,这个过程似乎突然加剧了。
白日肉眼可见的变短,即便雪暴退去,天亮的时间依然只有短短六七个小时。而雪暴的频率也在加快,相比往年一年至多一两次的频率,这一回雪暴距离上一次,将将过去了两个月。
大部分人都如皮夹克一样,只顾着当下的平静,未曾在意这些隐晦的异变,也有少部分人像酒吧老板一样,隐隐约约的觉得这兆头有些不详,他看着这个讲座节目,也是想看看专家的说法。
专家的态度大抵分为两派,一派认为这些异变是正常的,就像厄尔尼诺现象一样,大自然会有一种周期性的异变,在眼下看来不太寻常,但拉长到漫长的时间跨度上来看,其实也不过是正常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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