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毁了那玩意儿!
季小鸟直接扑了过去。
而骑士也好似毫无痛觉一般,提起大剑,朝着敌人横劈而来。
胜负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极近的距离,极凶险的杀招。
季鸫视野中的一切皆宛如慢镜头,一帧一帧在他的大脑中分割、重组,连成一连串无比清晰的分解动作。
他很冷静,并且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
季小鸟在大剑即将落下的瞬间,矮身避过,腰肢一扭,再站起时,就已经贴在了骑士的两条胳膊中间。
而后他手肘一横,往对手身上一撞,在体重与冲击力的双重加持下,竟然将高大的骑士扑倒在了地上。
黑翼骑士压根儿没想到对方会用这般冒险一招,巨剑脱手,好似被保龄球撞翻的球桶一样,仰面倒了下去。
他本能的伸出双手,想要将压在身上的东方小青年推开。
然而季鸫比他更快。
就在骑士的手刚刚举起的瞬间,他已疾如闪电地往前一抓。
季小鸟的目标是骑士的胸针。
就在掌心覆盖住胸针——或者说,是镶嵌在胸针上的那根指骨的瞬间,季鸫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巨响,意识宛如落进了沸腾的岩浆之中。
他听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令人恐惧的噪音。
那声音,仿佛是数不清的人一同痛苦、惨叫、嘶吼,在蒸腾的地狱熔岩间,将极致的痛苦与绝望发泄出来一般。
同时,季鸫的眼前骤然漫上一片血红,目之所及,皆似浸泡在血池地狱之中。
有那么短暂的一瞬,季小鸟的耳中是万鬼同悲、眼中是血海翻波,几近无法思考。
他甚至连黑翼骑士已经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都感受不到了。
不过他仍然死死的抓住那一枚白骨胸针。
——不能松手!
——绝对不能松手!
电流与金光彼此冲撞,噼里啪啦火花四溅。
季鸫死死咬住牙关,拼着最后一丝清明,用力捏紧手中的胸针。
而黑翼骑士的十指也深深嵌入了季鸫的脖子里,眼看着就要捏碎他的喉咙。
终于,那一小节指骨在强电流的冲击下开始冒烟,紧接着,它燃烧了起来。
在缺氧的强烈窒息感中,季鸫仿佛闻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
那味道像是清香,又似是焦臭,不难闻,但又会令人感到由衷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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