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鸫捧着装满水的杯子,小口小口慢慢啜饮。
他正在纠结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想趁着喝水的时间捋一下思路。
若是按他目前还在勉强维持着的摇摇欲坠的人设来看,自己这是在不记得“桃花源”那段经历的前提下,跟一个只认识了半个月不到的人滚了床单……
——这实在太忒么不像话了!
季鸫自我嫌弃地想。
——刚才我怎么就把持不住了呢?
可是美色当前,他又如何能够把持?
毕竟在体会过水乳交融的极乐与遗忘别离的煎熬之后,又怎么能狠得下心来拒绝恋人的拥抱呢?
——睡就睡了,这还不是要命的。
季小鸟咬着杯缘,心中暗恨。
关键是,他还表现得太熟练了啊!
哪怕时空回溯一切重来,被任渐默吻上的同时,烙印在大脑中的缠绵悱恻便瞬间复苏,惊涛骇浪般不可抵挡,瞬间将季小鸟拍了个晕头转向,无法自持。
他只记得自己像一株攀援植物,主动爬上去,挂在任渐默身上,任他予取予求……
爽得不行,也浪到飞起。
——啊啊啊啊!!
季鸫用门牙把陶瓷杯啃得咯咯作响。
太耻了!
实在太耻了!
丢脸的把柄越来越多,这下子,季小鸟只觉得更难开口告诉他家任大美人儿实情了。
——等以后吧……
季鸵鸟又“咣唧”一下把脑袋埋进了沙子里。
反正来日方长,等过个三五七日,再寻个由头,假装自己忽然灵光一现,把“以前”的事儿全都想起来好了……
就在季鸫琢磨得入神的时候,忽然听到脑后有劲风袭来。
这动静,季小鸟实在太熟悉了。
在“桃花源”的时候,这便意味着危险——随时可能致命的危险。
身体的反应比脑子更快。
季鸫没有回头。
实战经验告诉他,这时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他猛一抬胳膊,肘部用力往后一撞,并随之侧身飞起一脚,朝身后的东西踹了过去。
盛水的马克杯滑出一道弧线,随着惯性飞出。
季小鸟听到了一声轻笑。
两只手从后方闪电般探出,一上一下,呈十字锁状架住了自己的肘弯,而侧踢出的腿部则被另一条大长腿一别,牢牢地固定住。
季鸫翛然心中一松。
同时他本能地伸出还自由着的那条胳膊,险险在杯子落地前将它捞在了手里。
“咚!”
别成麻花状的季鸫和任渐默双双倒在了地毯上,半杯水泼洒出来,沾湿了他们的袖管。
“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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