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云祺也一动不动地站在他身后,带着一点笑,甚至在想,等父亲回来的时候,看到焕然一新的京城,会是什么心情。
这十年,等得也值了。
“季云祺,”萧方忽然回头:“赋税这么高,这几年的国库收入,都花在哪里了?”
季云祺心下宽慰,展颜一笑:“公子,此事说来话长,快到中午了,要不要先去吃个饭?”
其实萧方本来也对生活质量要求不高,什么日子都能过去,对在外边吃饭兴趣并不大,没有葱姜蒜胡椒大料酱油花椒孜然辣椒,宫里做的御膳也吃得差不多了,外面的更翻不出太多花样。
还不如下单点个黄焖鸡外卖好吃。
在季云祺的指路下,他们很快进了一家酒楼,看起来有些年岁,却也鹤立鸡群般醒目,牌匾上写着三个金色的字:明月楼。
“这里传说是当年景德帝与楚相相遇的地方,”落座之后,季云祺介绍道:“就在这间名为‘落日’的厢房里。”
“哦哦哦,”萧方知道他说的必然是大檀之前发生的事,也不敢胡诌接茬,只紧着问:“你继续说刚刚的问题,国库收入。”
季云祺笑笑:“皇上,关于收支问题,皇上本该问户部尚书才好,臣不过是粗野武夫。”
在早朝上,萧方不是没听过户部尚书说话,跟端了机关枪、子弹又不要钱似的,还没等他理明白说的是什么事,那边已经说完了。
而且再怎么样,他跟季云祺也是一起跪过大门口的交情,总比别人熟悉点。
“没事,一事不烦二主,你就一起说了吧。”
“臣僭越,臣所知也只是一星半点,改日请户部将明细整理成册,再拿给皇上过目。”
季云祺谦虚一句,才聊起来:“这几年银钱开支最大的,应当是太后宫中。”
“太后?”萧方不明白:“太后能花多少?”
难不成跟慈禧太后似的,一只鞋上缀三百颗珍珠?没见到老娘那么奢侈啊。“不知道,太后究竟怎么用了那些钱,应该只有太后和张公公知道。其次是太后供养几位大师的用度,再次便是工部修建祈福塔的费用。”
萧方眼前发晕,合着这么多钱全都是太后一个人祸祸了?不过这倒是好解决的事。
“不用担心,太后那边我去看着。”
季云祺拱手谢过,才说起之前的正事:“方才在御书房中,俞相托臣问皇上,今年秋收的籍田礼,皇上如何打算?”
“籍田礼?”萧方一头雾水:“那是什么?”
“大檀先祖曾定下规矩,每年春种秋收时,皇上率百官亲自到田中耕作,以鼓舞农耕,之前几年,皇上都龙体欠安,不知今年能不能行籍田礼?”
萧方明白了,小皇上必然不肯干这种粗活,每年都装病,但对他来说无所谓,甚至还觉得是个可以扬眉吐气的机会。
别看他在这群百官面前像个白丁弱鸡,可好歹帮外公干过不少农活,是时候轮到他碾压一把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