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餐厅里,我没开玩笑……是因为喜欢你。”邵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隐约间,似乎带了一丝叹息。
一定是听错了吧。
林牧睫毛颤了颤,平复了下呼吸,尽可能让声音听上去自然一些:“我上过生理课,无论Ala还有ega都有生理需求,我明白……”
手臂上的力道渐渐松动,林牧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房间还保持着那天他离开时的样子,凌乱的纸张散落在地板上,是无法再掩藏的心事。雨点无情地晕染开墨迹。
被风吹起的刹那,长久以来的冷静自持一寸寸坍塌,露出见不得人的阴暗面,像是罪行被公示。
那一瞬间林牧看清楚了上面的字——
我的沉默,犹豫未决,以及有意保持的距离,都是因为深爱你。
我与占有欲做抵抗,挣扎于身体的本能。
时刻感觉溺亡于深海,又在你伸手的刹那,触探到燎原的火焰。
它照见堆积在角落悬而未决的阴影。
使长夜骤亮,令伤害停歇。
——邵冷。星历1533年10月15日。
这是上辈子说要离婚的日子,也是林牧的生日。
在每一段精神力无法掌控的漫长黑暗里,他重复地写下这些告白。
在无尽荒海下的黑塔墙壁上,在密闭的孤冷房间里。
“我喜欢你,是真心话,”邵冷从身后拥住他,下巴抵在他脑袋上,重复了一遍,“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从来都没有变过。”
林牧猛地僵在原地。那一刻,他感觉心脏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
忽然想说一声对不起。
邵冷牵过他的手,让他转过来,然后注视向他,就像上辈子在长明号废弃舰前那样,目光却不再克制:“无论是转校,加入不死鸟,还是上辈子和你结婚……标记与不标记,都是因为喜欢你。”
一抹凉意从脚升到头顶,林牧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心跳变得猛烈:“你知道——”
“嗯,”邵冷喉咙轻滚,声音低哑,“后来我去过时空回溯室,看到了一些事。”
“那你……”岂不是知道我上辈子对你很差。
邵冷仿佛看出了他在想什么,睫毛轻轻颤动:“昨天你主动来找我的时候……”
“你……别说了。”林牧已经快要无地自容了,当着邵冷的面被拆穿自己是有意诱导他标记,真是太t羞耻了。
邵冷凝视他许久,声音里竟也有了轻微的颤抖:“你是真的……想去掉标记吗?”
“我……”当然不想。可是打自己的脸,怪不好意思的。
“为什么那天让我回宿舍?”想到这个,林牧觉得有点生气。
邵冷眼神微微一黯:“……我怕伤到你。那时我精神力很不稳定,比过去每一次都要糟糕,随时有可能爆发。我只想让你尽快脱离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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