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没几个人了,关老大他们也不想耽误了,万一让衙役等他们等急了,罚他们一顿可怎么办?顾不上找麻烦,只是瞪了顾北知几眼,又跑回家里去搬粮食了。
顾北知看着他们衣衫都破旧的样子,想起来四月份他刚来的时候,关舟也是这样,身上的衣服满是补丁,还短了一节,鞋也是破旧的,两只手全是粗糙而厚实的茧子。
人也长的瘦瘦弱弱的,看着风一吹就倒,但又像是坚韧的蒲草,哪怕风吹雨打,也努力生存着。
顾北知搓了搓手,虽然太阳还没有落下,寒风的威力却并不显得势弱,在外面吹上一会儿,凉气都快钻进衣服里了。
轮到关二叔的时候,他们后面的关老大一家才把需要交的粮食都搬齐了,关老大夫妻俩个累的在进入冬季的十一月满头大汗。
而他们的儿子,已经十九岁的关桥还嫌弃他们动作太慢,训斥了几声之后一溜烟的跑回家了。
顾北知看着面对儿子点头哈腰、像两个忠实的老仆人一样恭恭敬敬的夫妻俩,又想起那一日关舟和两个孩子被他们赶出来,那副嫌弃而避之不及的模样,对这夫妻俩观感变的更差了。
纵使赵国重孝道,但看关老大夫妻俩乐在其中的样子,哪怕是村长叶不会主动掺合进去说他们的儿子不孝顺。
顾北知厌恶他们,没等关二叔他们办完就走了,回到关二叔家里,拉着关舟问起他对父母的想法。
“小舟,我刚刚碰到了你的爹娘,他们现在的样子不太好,你想去看看他们吗?”顾北知虽然问他想不想去,但紧紧的拉着关舟的手不放,根本不是想让他去的样子。
关舟听到父母,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视线飘忽,嘴角向下撇,红润的颜色从他脸颊褪去,他努力翘起嘴角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冷漠,但他忍不住。
“我我不想去。”关舟说着话,头却深深的低下。
“那就别去了,过两天给他们送点粮食,到时候我自己去,你和孩子好好待着。”顾北知仔细摸着关舟的手指,他后来给关舟买了护手油,却没怎么见他用过,现在手指也都还是茧子,只是似乎没有一开始那么硬了。
“给你的护手油得记着用,以后家里的活儿都分给重明他们俩,你好好的长长肉,还是太瘦了。”
关舟没想到他只是提了一嘴他的父母,话题又转到自己身上来了,“你不觉得我太冷漠了吗?不觉得再怎么样我也不该记恨爹娘吗?”
“谁说的?感情都是相互的,他们对你不好,你凭什么无条件容忍他们?再说,他们但凡有一点点在意你,也不会打着卖了你的算盘,所以你怎么做我都觉得可以,那是你的父母,你经历过的事哪怕说上一千遍一万遍,没有经历过的我也无法感同身受,更加没有权力去对你指手画脚。”
顾北知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我尊重你的所有决定。’这个念头,说起了容易,做起来太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在调整作息,但是日夜颠倒的日子太久了,调整起来就特别的艰难,我家这边还封着,不知道啥时候上班,估摸也快了,所以难也得赶紧调整,不然我害怕上班第一天就是通了宵的,那我会困死
另外,我准备周六日万的,所以加更会有的,真的【看我卡姿兰大眼】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