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梦境交织在一起,乱得像是缠在一起的丝线,怎么解也解不开。
越知水眸光锐利,像是下一秒就要吃人一样。
“你当时说出来的梦话我听得明明白白。”她说。
檀羡迷茫地回忆着,不知道究竟是她的记忆出了差错,还是越知水在臆想这些有的没的,她吞咽了一下,问道:“我什么时候在梦里让你不要走?”
“在天台上,那次只有你和我两个人。”越知水说。
檀羡想起来了,她和越知水单独两个人的时间很少,大多都是和周绪等人在一起。
那次在天台上,她确实困倦得睡着了,可绝对不可能在梦里让越知水别走。
她顿时混乱了,甚至还深深陷入了自我怀疑,缓缓说道:“我应该没有说过那样的话,更不可能对你说。”
檀羡的神情迷茫得非常真实,全然不像是装出来的。
越知水不由得也怀疑起自己来了,这一路上,她哪一天不觉得檀羡是羞于启齿才一直没有明说,甚至她连对方后退一步的样子也觉得别扭得可爱。
本应该谨慎暴虐的虎骤然颓唐得像是丧门犬一样,眼里露出摇摆不定的神色来,甚至有点困惑。
越知水反手抚向了后颈,捕猎的本能使得她的精神骤然紧张,后颈的热胀越发明显。
檀羡怔了一瞬,莫名觉得越知水垂着眼不说话的模样略显失落。
本来应该在职场上叱咤风云的人,脸上还挺不适合挂着这样萎靡的表情。
她呼吸迟滞了一秒,低声开口:“至少那时候不可能对你说这样的话。”
越知水沉思着,那时候不可能,那不就是现在有可能了?
还不是别扭吗。
她的心情稍微好转了点,但还是耿耿于怀,于是极不自然地问:“那你在天台的时候,是想让谁别走?”
檀羡又仔仔细细想了想,迟疑地说:“可能是我妈。”
越知水:“……”
她还真不想和檀羡有这层关系。
沉默了好一会后,越知水给自己找起台阶来,“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这一错,错了一路。
在商界受尽旁人艳羡的越小姐,最终还是翻车了,这车翻得还挺彻底。
过了许久,越知水僵了般的眼眸终于动了动,声音干涩,语调生硬地说:“所以,你有什么打算?”
檀羡倒吸了一口气,装出了一副镇定得模样,“我得考虑。”
她说完就朝浴室走了过去,双腿有点僵,还不带拐弯的。
越知水的唇角似有似无地勾着,总觉得这车翻得也还行。
浴室的水声哗啦啦地响着,水雾缭绕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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