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掩在后边的缓缓上抬着,摸索着将门上的安全扣给扭上了,还撘上了插销。
门被锁上了。
越知水细长的眉微微一弯,将稠丽的面貌所给人带来的距离感淡化得几近于无,“门是在里面锁的,你怎么锁的,我就能怎么打开。”
檀羡的后背抵在门上,装作不以为意地说,“但你要想开门,至少需要两秒。”
她还有半句话藏在心里了,如果要把她推开,那就得再加上一秒。
越知水没再往前了了,想了想说:“你说得对,有这开门的时候,我还不如在这歇下。”
檀羡睨了过去,“挺有道理。”
越知水回头打开了衣柜,看见里边挂着的几套衣服,一看这品位就是白小贝给她们准备的。
睡衣是粉色的,图案是龇牙的兔子,闻着还是才洗过的,还有洗衣液的芳香。
她随手拿了一套,还朝檀羡举了起来,“那我准备准备,两秒还能用来挤个沐浴露。”
“哦。”檀羡缓缓从门上挪开一步,眼睫颤了一下,“那你随意。”
她把人留下来,她心想。
浴室的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檀羡的心狂跳不停,连忙拿起了桌上的杯子,倒了杯尚还温热的水。
明明警报还在响着,可她却感受到了自异变爆发后未曾感受过的安宁,就好像,以后不必再四处逃窜了。
她坐了下来,放下杯子后低头看向了自己摊开的双手。
双臂隐约被晒黑了点儿,手背和手指上细小的疤痕错落着,这是她为了活了下来所忍受过的痛楚。
还有手臂上、腿上和腰背上,那些数不清的疤痕,那些流过的血都在提醒她——
这不是一场梦。
而如今,他们这一车到处流浪的人,似乎可以期待着下一个篇章的到来。
半个小时后,檀羡也换上了另一套粉色的兔子图案睡衣,别扭地躺在了床上。
越知水窸窸窣窣地侧过身,“窗帘要拉上吗。”
檀羡动了动唇,听见自己说:“要。”
然后一旁的人站起身,去拉了窗帘。
房间顿时暗了下来,光透过窗帘黯淡地洒在地上,就像是在夜里开了一盏泛黄的灯。
越知水躺了回去,看见檀羡闭着双眼动也不动,放轻了动作给她掖了掖被子。
她也跟着闭了眼,快要睡着的时候,感觉身旁的人磨磨蹭蹭地靠了过来。
脖子略微一痒,檀羡温热的呼吸打在了她的颈侧。
她没有动,也没有睁眼,察觉檀羡缓缓把下巴撘上了她的肩,还微微吸了吸鼻子,像是在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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