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看了眼剩下的百来个奴隶,掌心伸出无数神念化成的丝线,探入他们的识海中,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奴隶被神念在识海处绞杀,闷声倒在地上。剩下的奴隶大约三十多个,他们醒来看见惨状,脑海混乱,都瘫软在地上,忘了哭叫。
“求死者,可去。”
“作恶者,可杀。”
“清白者,可赦。”
神君说完判决,然后看着白子皓,冷冷地问:“你呢?”
“我?”白子皓茫然地看了眼周围瘫在地上的奴隶,发现里面新来的奴隶占了将近一半,稍微明白了部分奴隶被杀的理由,弱小不代表没有罪。金凤山庄里,奴隶分为好几等,像他这样的庄主禁脔是最好的,锦衣玉食,除了需要讨金斐轫欢心外,生活几乎和贵公子无异。或者是成为每个院子里的管事,不但可以管教普通奴隶,老了还有机会成为教养新奴隶的大管事,诸如此类的等级差异还有很多,偶尔还有幸运的遇上好客人,脱离奴籍,一步登天的故事。
奴隶们困在兽笼里,为了小小的肉骨头,彼此厮杀,互相陷害。白子皓刚来金凤山庄的时候,不懂这些手段,被他们得手了好几次,和金斐轫生出芥蒂,受了不少委屈,幸好最后都洗清了冤屈。
可是,也有人不屑与肮脏事情为伍,宁愿跳进陷阱,被作践到底的……
白子皓的脑海里不知为何又浮现出那个骄傲的红色身影。当年,药王仙尊忽然闭关,越无欢消失无踪。他瞒着金斐轫悄悄向夜雨阁打听,夜雨阁说有人曾看见越无欢满头白发,浑身是血的濒死之态,料想是死了。
离开笼子的鸟儿,终究是活不成的……
白子皓偷偷难过了很久,被金斐轫察觉,怀疑他对别的男人有异心,狠狠罚了一场。
神君见他发呆,很有耐心地再问了一次:“你觉得自己该死吗?”
“该死,”白子皓匍匐在地上,麻木地道,“我与金斐轫是道侣,从来没有规劝过他的所作所为,我看着夫君和友人们用生命取乐,心里只想着不是自己便好了,我对所有的事情漠不关心,见死不救……”他没有亲手杀过人,也不想杀人,可是金斐轫为了护着他而杀的人却不止一两个,他享受了金凤山庄的丰厚资源,接受了金斐轫的感情,便也应该承担相应的罪行,他抬起头,笑着问,“神君,我是可杀的作恶者吧?”
神君沉沉地看着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白子皓再次请求:“道侣该是同林鸟,夫君已经死了,我也累了……”
他希望可以干净点死去。
神君缓缓开口道:“金斐轫还没死,我将他关在不灭之巅的地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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