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安蜷起手指,重重地敲在他的额头上,“往旁边坐点。”
蒋舟的鼻子极不情愿地离开了股清冽的体香,揉了揉被敲痛的额头,往旁边挪了挪,等江临安往里坐进来后,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忽然环手搂住了他的腰,软软地,倾身倚在他身上,固执地嚷嚷道:“帮我复习!”
江临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左阳和邱明朗已经对这种事见怪不怪,当做什么也没看到一样闷头抄他们的作业。
幻灭,替所有被蒋舟这张漂亮的皮给迷住的人感到幻灭。
“松手!”江临安厉声道:“你能不能别跟个小孩子一样,还撒娇?”
蒋舟扬他漂亮的小脸蛋,真跟撒娇似的说道:“你说帮我复习我就松手!”
江临安无奈地叹了口气,想掰开他的手却又不能用力,这手是弹琴的,金贵,要是一用力给伤着哪了,那就不好了。
“你想在这儿就在这儿行了吧,别跟我扯什么复习,你会复习吗?”
复习什么的都是幌子,就是想赖在这儿不走,他那点小心思,江临安再清楚不过了,就是心里觉得乱糟糟的。小少爷太粘人了,可能是两年的粘人劲儿全给屯在一处使了出来,要是真把他当弟弟,江临安觉得怎么都不所谓,可是偏偏,偏偏自己的心思又不是那么的干净。
朋友之上,恋人之下的那种关系最让人琢磨不透了,他有时想过,会不会小少爷也喜欢自己,但他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真是喜欢的话,不会表现的这么明显,往往都是藏在心里的,正是因为对自己什么感觉都没有,才会那么坦然地在自己身上当个挂件。
蒋舟心满意足地松开手,整个人都窝在江临安的床上,两只脚乱蹬,给这本来整洁的床踢地乱糟糟的,“我找了家琴行,那老板人还不错。”
“禾悦?”江临安问道,学校附近就只有那家琴行,老板看起来三十来岁,微卷的长发,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艺术家的味道。给人的印象很深,路过一次就能记住那种,很符合少女心中对大叔的那种幻想,所以生意还不错。
“嗯嗯!我就有空去练练琴,不练手生。”蒋舟趴在床上,揉了揉手指,“听说咱们学校有个什么新春音乐会,等元旦的时候还要去音乐厅表演,是不是?”
“是,你准备去?”这个学校的艺术生偏多,每年都会有一个新春音乐会。
“我当然得去。”蒋舟看着自己那双被保养地过于好的手,“让那些人看看什么是专业级别的钢琴家。”
江临安不经意间笑了下,“还家呢?这么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总有一天会是的!”一说到弹琴,蒋舟往往都这是幅神采奕奕的模样,“以后我的演奏会,最好的位置一定留给哥哥。”
江临安像是一下被噎住了,说不出话来,他轻轻嗯了一声,手不知道该放在哪,只能抓过矿泉水瓶,捏出些噼里啪啦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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