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安拿着吸管在杯子里搅了搅,变成了淡紫色,像是因为现在没人,他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借你吉言。”
“不用还。”童姐勾起唇角,脚尖勾了把椅子过来,抽出支烟,啪地一声点燃,吐出口淡淡的烟雾,“可你想和他在一起的心情并不是太强烈吧,为什么?”
“爱他就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吗?”冰块碰在杯壁上,发出些叮叮咚咚的响声。
“不然呢,爱他就要把他占为己有,和他上床,把身体和灵魂都与对方融合在一起,把他吞噬殆尽,这才是爱。把爱的人推出去,那叫蠢,也或许是你没那么爱他。”
江临安抬起眼皮,眼前闯入童姐眉上的黑钉,扎进肉里,不知道该有多疼,“你呢?”
“我?”童姐的眉钉微微挑起,指尖弹了弹烟蒂,黑色的瞳孔里流露出些哀伤,一瞬间又过去了,像是释怀,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样的往事,“我是没那么爱他。”
“我是蠢。”江临安接道。
童姐笑了声,“我以前也觉得自己是蠢,后来想明白了,是自己不爱了。”
“也许我以后也会。”
“你命犯桃花,蠢也好,不爱了也好,都应该尽早选定一个人,不然啊,就会变成烂桃花。”
“我不是选了吗?”
“可你又不够坚定。”
江临安吮了一口,嘴里充斥着冰冷的酸甜味,“我从来没说过这些”他回味了一下那阵酸甜,“最近我一直在想,也许他值得拥有更好的,是我配不上他。”
“是这样的吗?”童姐吐了一口烟雾,烟雾缓缓往上升去,她在灯下显得妩媚。
“以前都是我照顾他,可现在,他好像也不需要我了,他甚至可以站在我前面。”江临安说这话时的表情显得有些苦。
那个被他从小保护着长大的人,说他长大了,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
也或许是自己没那个资本去护着他了,或者说,护不住他了。
江临安从来没后悔离开家,钱身份地位,没有了就没有了,难道自己挣不起来吗?
唯一后悔的一点是,他只能带走自己,带不走自己爱的人。
哪怕那个人跟着来了,他也觉得自己没有那个勇气去接纳他。未来可期?不,是未来可欺。
“你就没想过,就让他站在你前面?”
江临安摇摇头,他不是一个需要被人精心保护的人,他希望自己是强大的,强大到把这世界的黑暗面都细心地为心爱的人挡住。
如果挡不住,那他就不知道该怎样去爱了。
“那你的爱,还真的挺自私的。”童姐说道,鞋跟轻轻踢着铁制的椅腿,“你就没想过,他也想要保护他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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