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面无表情地回视:“那可是你自己要的价,再说了,腕不一样,价位当然也不一样,你按小时顶天二百,算你一晚上一千那都是亲情价。”
呸!你才二百!
一小时只值二百的陆少爷苦逼地弹了仨小时,因为余扒皮说工作时间低于仨小时要收伙食费,毫无亲情可言。好消息是原本的钢琴师姑娘怀孕了,要请假修养两个月,这样陆余舟可以继续来弹琴,身价有望上涨。
刚跨上车要走,值仔发消息报丧,说到现在没吃上饭,晚上还要熬夜练琴,饿得死去活来,想吃驴肉火烧。
让他一说,陆余舟也有点饿了,便转了个弯到靠近粉巷的小吃街买宵夜。
这片儿夜生活丰富,酒吧夜宵一条龙服务,过了十点,夜猫子们普遍出来补充能量,小吃街比白天还热闹。有时候他们在学校饿了,也会打车跑到这边买吃的,因为这街上的小吃品种多质量高,尤其有家驴肉火烧堪称本市之最,这个点过来那队还能排出三五米远。
陆余舟得赶在十一点前回宿舍,排队肯定会耽误,于是骑车到街头一家面店,在手机上下单驴肉火烧外卖。
室外有空位,他找了个位置坐等,看见邻桌在吃凉皮,味道闻着挺馋人,又在这家叫了两份凉皮。
旁边是家烧烤店,烟熏火燎客满为患,周遭都已入秋,唯独这块还是盛夏,吃热了喝嗨了的青年们不乏有赤膀上阵的,各自露出身上牛鬼蛇神样的纹身争奇斗艳,犹如进了古惑仔片场。有一桌阵仗庞大,六七个人拼了两张桌,竖了半桌酒瓶,几个小年轻喝得肝火四起,骂骂咧咧地不知道议论什么。
“没了吴也麦望就是秋后的蚂蚱,他陈易铭有什么可得瑟的,见天把眼珠子摆头顶上看人,耍什么大牌呢!”
“也不能这么说,麦望靠吴也,他陈易铭靠脸,没了吴也不是还有脸么,粉丝们都爱舔。”
“我听说泡好几个粉了都,男女通吃。”
“哼,要我说吴也更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顶看不上那样的,为了钱什么都卖,灵魂都脏了,趁早滚出摇滚圈。”
“……”
实在不是陆余舟耳朵长,他最近“也”字过敏,平均一天能听好几回,人不在学校学校总有他的传闻,人不在酒吧酒吧总有他的粉,连买个夜宵也不消停,请问吴也同学是火遍全球了吗?
这一桌看形象应该是16号的地下摇滚队成员,陆余舟不讨厌摇滚乐,就是单纯看不上这帮人,不想听他们也来也去的,塞了耳机求清净。
一伙人越骂越激昂,不知道谁摔了酒瓶,“砰”一声砸在马路牙子上,戴着耳机的陆余舟都给吓了一哆嗦。紧接着面店里冲出两个人,在前的那位举着啤酒瓶,窜天猴似的窜到了摇滚队一桌,手里的酒瓶以开天辟地的气势砸到了桌子中央,桌上的麻小烤串登时被炸了个魂飞魄散,肉签子汤汁玻璃碴子漫天飞溅,围桌的人避之不及地跳开来。
“我□□大爷陈易铭!吃他妈屎了吧你!”开骂这位被玻璃碴子迸了脸,差一厘米就戳眼珠子里,当时就毛了,随手捞起一把椅子朝陈易铭身上砸。
摇滚青年都是激情派,情绪一点就炸,何况泼了一桶热油,双方顷刻开战,酒瓶子肉签子桌子椅子齐上阵,“炮火连天”时不时波及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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