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抵在门后,骂骂咧咧的话语淹没在唇齿间,他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地骂:男人都是贱东西。
无声的讨伐没有一点效力,很快,这具年轻的身体就被推倒在了白色的床单上,激情的火热一路蔓延,鼻尖痣饱含着热泪,它的主人彻底放声嚎啕:“楚毅哥,你从来没把我当人看!”
他还记得这三个字的称呼,怀着孕的前几个月,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男人这么容不下他,非得把他逼离北市,逼到他并不怎么眷恋的老家去。
后来他挖空了心耗尽了力,把一切都想明白了——男人其实是怕看见他。
一个但凡有点良心的人,他若想心安理得地过安生日子,总是不愿回想起以前干的混事。
楚毅终于恢复了理智,肃然地看着林小松哭,好半晌嗓子里才哑然出声:“松松。”
他什么都没说,只喊了这声名字。
“你把我当什么呢!”林小松彻底崩溃,咧着嘴毫无形象,“我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楚毅摸向了林小松的脸,隔着六点多的光阴,再一次碰到了那处柔软,“别哭了。”
外面是房卡刷上磁条的声音,门开了,赵瑞不合时宜地走进来,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懵逼地问:“你俩在干嘛?”
也许是受到外力的鼓动,林小松弹坐起来,像疯了的小野猫,手指甲胡乱扣在楚毅的脸上、脖子上、胸口上。
这还不够,他喘着气抓住男人的一只手咬了上去,下嘴狠,一股血腥气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楚毅动也不动,任他发泄。
这是男人第二次见识到林小松的歇斯底里,在他往昔的印象里,这孩子只会在背后嘀嘀咕咕发泄着不满,他若狠声一点,这人立马就能闭嘴,缠着他胳膊柔声细气地撒娇:“干嘛呀,凶巴巴的,我又没说什么。”或者一言不吭地嗑瓜子,等到憋不住的时候,就抓一把瓜子跑过来,“楚毅哥,你饿了没。”
赵瑞觉得眼前的一切荒谬至极,赶忙跑过去想把林小松拉扯开,“气也撒够了,算了算了,别咬了。”
楚毅冷眼看他:“出去!”
赵瑞操了一声,一边拉扯林小松,一边对着男人大吼:“你他妈疯了吧,再这么咬下去,你这手就得废了。”
林小松闻言慢慢松口,垂眸盯着那个牙印看,不说话。
楚毅收敛了眼底的异色,极其平静地问:“过年怎么都没回家?”
林小松眼光涣散,难看地扯扯嘴角:“我家就在这儿,我哪儿也不去。”
“那个男的对你好吗?”
林小松眼泪哗啦,不停地摇头,“你怎么还不懂。”
“我不要谁对我好,我……”他用手指点着自己的胸口,“我只要我女儿好,我只要我女儿过得好……”
楚毅低头瞧着他,胸膈之间忽然透不过气,想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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