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沉下脸:“他一个男人,生什么孩子,把话说清楚。”
王平川皱皱眉,颇疑惑地问:“松松没跟你提过吗?”
楚毅一脸端凝之色地看着他。
王平川视线下扫,往楚毅杯子里再添了点茶水,“他离开北市那年,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楚毅咬了咬后槽牙,手指骨节一点点收紧,“他不可能怀孕。”
王平川说:“医院是我媳妇陪他去的,抽血、B超都做过了,他确实是怀孕了。他当时不想要,我们让他等一等,不管怎么样,得先找你拿个主意。你要是不信,带他去做个全套体检,生没生过孩子,一查不就查出来了。”
楚毅努力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脑子里瞬间天旋地转,一遍一遍重复那句,“里面长了个东西,做手术时留下的。”
这么些年已过去,他不是没揣测过当年林小松说的话,那么笃定,一口咬定自己怀了孩子,要结婚,要办准生证。其实,但凡他当年没有急于想甩脱,但凡还对那孩子存一点耐性,大可亲自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
“那个孩子呢?”楚毅轻声问。久未发作的胃部,渐渐爬满无数嘶哑的蚂蚁。
王平川看着他:“松松前年来北市找我们的时候,身边只带着乐乐,他没提过一句那个孩子……”
接下来的话,王平川心里也不好受,“如果还活着,应该比我家姑娘还大一岁。”
楚毅咬牙切齿:“他是男人,怎么会怀孕!?”
王平川反问:“你觉得他为什么会怀孕?”
往事如潮涌,那些埋在记忆深处的细节忽然间死灰复燃了,爱咔吃咔吃嗑瓜子的松松,天不怕地不怕,就喜欢蹲在塑料盆前搓洗衣服,说他笨,还老气势十足地替自己辩解,“嘿嘿,洗衣机哪有我手洗的干净。”
楚毅捂着肚子,脸色如生锈一般,阴沉到极点,却是自毁式的,想坠进万丈悬崖。
王平川关切道:“你没事儿吧。”
楚毅抬头,巩膜处浅红晕染,“孩子呢?”
谁能回答他?
-
乐乐并不能适应幼儿园生活,每天都哭着嚷着不肯去,林小松瞧那小脸花的,几次想要不今天就别去了,行动上却还是狠厉,准点将孩子送上幼儿园的园车。
“他们不跟我玩。”乐乐又一次跟她爸爸告状。
林小松将做好的雪花酥一个一个装袋打包好,细致且不厌其烦,“明天你带过去给其他小朋友分,告诉人家你叫什么,让他们带你一块玩。”
乐乐犟起来:“我才不要给他们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