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报警么,薛先生?”乐晨安晃晃手机。
薛晓全身颤抖着说不出话,但眼神在求救。
洗手间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藏污纳垢让这些人渣为所欲为。那时候暮雪是不是比现在的薛晓更加绝望?乐晨安果断报警,接着动手去掰男人的手掌。
天天端着沉重的器材,抽空也会认真健身的成果终于是有了检验方法。乐晨安没料到自己劲儿这么大,随便一用力男人便松了手,疼的边抖边抽气。
原来这么疼的么,所以暮寒每次承受着他这样的手劲却一声不吭,眉头都不皱的么,所以他每次看到那些皮肤上的指痕都理所当然的认为是暮寒皮肤太白的缘故,其实不是?
“不好意思,我这人下手没个轻重。”他瞥了一眼面色气到发青的男人,回身想扶一下薛晓,可后者却一瞬间挣扎开了甚至没有让他碰到个边。
中年男人摔门而去,留下了有点尴尬的两人。
乐晨安小心地跟他保持着距离,平复了许久,薛晓才开口:“那是聚辉地产的老板。”
“哦,是么……”乐晨安对于这些商界名流向来不熟:“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也敢乱管闲事。”薛晓说着眼泪啪嗒啪嗒掉的厉害,他自己却没发现。
“上次的事还没谢你。”薛晓见他递来了纸巾,扭头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人被磕掉了粉的额头皮肤粗糙,眼下被泪水沾湿的地方也透出青黑色,狼狈不堪:“也是巧了,最后就看到你的东西了,意识不太清醒就给你打了电话,不嫌晦气吧。”他仿佛在自言自语:“嫌也没辙。”
乐晨安摇摇头,静静望着这个跟自己同龄的大明星。
薛晓认真打量他了一会儿:“大摄影师了啊,现在。我在微博上看到了,你最近是不是又上热搜了。”
乐晨安上个月去拍了皮影制作的手艺人,一对相依为命的师徒。
他的拍摄重点放在了师徒二人平凡,甚至有些拮据的生活环境上,在微博上掀起了不小的讨论。他跟师徒二人同吃同住了一个星期,小徒弟刚满16岁,天生聋哑,被师傅捡回家之后便顺理成章成为这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继承人。他不声不响一双巧手布满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茧子。乐晨安的镜头并不能分散他的注意力,那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手里的料子像是注视着什么宝物,选皮、制皮、画稿、镂刻,干净俊秀的少年人,手中承托的是长达2000年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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