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叶老师转身走开。
许之枔也转过身。
像是接到什么指令一样,付罗迦无意识地就跟着许之枔一起往楼道那边走,许之枔一直没有出声。等走到了这层和上一层之间的架空层那里付罗迦才忽觉哪里不对,停了下来。
许之枔在高他三步的位置上低头看他,“怎么?”
“我……走错了。”他要回教室的话应该从方向完全相反的另一侧楼道上去。
许之枔用手撑住栏杆。“都过来了,要不要去我教室看看?”
“不用了。我生物作业还没碰。”拒绝的时候付罗迦莫名有点……可能是鱼类搁浅的感觉。他转身下楼。
楼道里阳光正盛,他的视野突然短暂而又剧烈地扭曲了一下,像张过度曝光的底片。他用力眨了眨眼,扶住一旁的栏杆。
“付罗迦。”
他转头。
“我在等你来找我。”
“嗯?我没什么事啊——”
许之枔神色沉静地打断他。“有的时候你不说我真的没法知道。你要来告诉我。”
付罗迦笑了笑,“怎么突然这么说……”
“你看起来不太好。”许之枔声音放轻。“刚刚你明明站在她们面前跟她们说话,却像是没看到她们一样。”
光晕慢慢合拢,最后许之枔成了边界。
当然看得到。付罗迦想,他又没瞎。只不过是为了克服了一些障碍而已——方法是用个壳子把一切包起来,留下许之枔。
然后从许之枔那里获取所有必需品。
“她们”自然被括除了。
这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方式,能够摒除一部分的焦虑和惶惑——虽然也会一视同仁地把其他的一些积极情绪摒除掉。
这当然也是很糟糕的一种方式,具有严重的成瘾性。他站在那棵难看的树底下试图戒除这种依赖的时候他维持的稳定甚至再一次崩坏了——无声流泪这种事他自己也挺怕的。
会显得很不正常。
“没有啊……别多想。”他让自己的步伐看起来尽量轻快随意。“中午见。”
简单的说效果就是这样:许之枔一从视线里消失,他不努力集中注意力的话就很难再看见一个具有清晰形状的东西了。
许之枔会把这个定义为“恋爱”吗?说实话他还有些害怕许之枔对此不满意。许之枔或许可以不需要他了——他自忖自己是仗着点“老同学”的便宜才能跟许之枔建立一些特殊的联系。
反过来,许之枔对他来说特别吗?
——他无比需要许之枔。
这就是答案。这不是基于什么的推断……这已经是事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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