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洛的心一疼。
“可是这些远远不够,我想要的更多,我想置身于空气里,所以我想要跳下去。”
陆自衡说话的情绪没有很平淡,像是在叙述一件平常的事,一件习以为常的事。
可叶洛的眼眶红了。
陆自衡还在继续说。
“那天我发病上了楼顶,像以往一样站上栏杆,我想着站一会就好,我不会跳下去的,可是有人上来了,他阻碍到的自我开解,他叫我跳下去,像那个女人一样,在我耳边响起,让我跳下去。”
叶洛已经不想听下去了,他用力抓住陆自衡的手:“别说了。”
叶洛沙哑的声音将他从那天拉了出来。
陆自衡停了下来,没再说那件事。
“你是不是想知道那个女人明明是我十月怀胎把我生下来的人,为什么要叫我跳下去。”
叶洛摇头,嘴上喃喃:“不想。”
“因为我的父亲根本不爱她,他心中的爱人走了,在这世界上他没有值得留恋的人,连我都不是,他从高楼跳下来了,去陪他爱的人。”
“她说我像父亲一样恶心,身上流着都是肮脏的血,她每天都在问我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跳下去。她曾经带我去过父亲跳下去的那座高楼,她也把我拉上去,我知道她想把我推下去,可是最后她怕了,她怕我和父亲一样离开她。”
陆自衡记得很清楚,那天是父亲的忌日,她像以往一样和他们去墓地祭奠父亲,她还会装作伤心的流眼泪,也会装关心他的模样,亲他的发梢和额头。
像任务完成了这些后,她把他带去了一座高楼的顶层,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钥匙。
那时候他还不懂事,他哭了,求着她不要他放上去,叫她妈妈。
她说:“这是你爸爸跳下去的地方,是不是很美。”
她也跟着哭了,可是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最后他站上了那个栏杆上,再走一步,他就会掉下去,和他父亲一样。
陆自衡的肩膀在颤抖,就像陷入那天不可自拔。
叶洛跪在沙发上,双手环绕在陆自衡的颈上,伏在他的肩头,带着哭腔哄道:“我们不要在想了,好不好,陆自衡,我求求你了。”
陆自衡没有任何反应。
叶洛有点儿慌,贴着陆自衡的耳朵说:“陆自衡,你抱抱我好不好。”
叶洛跨坐在陆自衡的大腿上,下巴抵在肩上,手一直在抚摸着陆自衡的后颈。
终于,叶洛感受到腰上的温热。
陆自衡的手很用力,紧紧得箍着他,像是要他融进血肉里。
叶洛知道,他想要离自己近一点,更近一点。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不在,陆自衡发病的时候是有多痛苦,在他自己一个人走上顶楼的时候有多无助,他在和心里作斗争的时候多么的害怕。
他亲了一下陆自衡的嘴角,带着安抚:“陆自衡,别害怕。”
陆自衡的手还是很用力,但他们的距离更近了点。
他们不知道到以这姿势呆了多久,直到叶洛的手冰凉,他们还没有放开。
小毛毯已经掉落在地上,没人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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