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双手**裤兜,在这家店门口晃了晃,总觉着是有人在耍他,他用两个指头推开门,在前台晃了晃:“请问……”
“啊,你是不是江先生?”侍者一抬头,她殷勤的领路:“您比照片上还要帅气一些,陆先生已经到了,在雅间等您,我带您过去。”
江瑜不是很习惯这样的夸奖:“谢……谢谢。”
他忍不住腹诽:“这人均价格还雅间,什么家庭啊。”
侍者引着他穿过回廊,他记着李保保的话,勉强打算装个乖巧好摆布的印象,双手从兜里拿出来,规规矩矩的贴在裤缝,唇角还带了一点笑,见那位“陆先生”背对着门口,便礼貌的招呼:“您好……”
下一刻,他的笑僵在了脸上。
陆先生刚刚转过了半个脸,露出半个形状漂亮的下巴,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窄边黑框眼镜。他今日穿了一身得体的银灰色的西装,还打了暗绿色的领带,领带夹袖扣一个不落,都是绿宝石,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脊背笔挺,就差在脑门上写“商政精英”四个大字。
——很锐利,也很斯文,一举一动都带着古典主义优雅矜贵的味道,衬的江瑜像个寒酸的傻子。
这眉眼这仪态,除了陆留空,江瑜再也没见过第二个了。
江瑜拉开椅子,坐在陆留空对面,从果盘里叼了块小西瓜,招呼他:“居然是你啊,陆学霸,好久不见啊。”
陆留空推推眼镜,语调平平:“好久不见。”
要说江瑜和陆留空,这两人宿怨由来已久。
他俩是高中同学,刚好前后桌,陆留空高二转学到的江瑜班上,一来就因为成绩奇好获得了老师的青睐,执掌打报告的大权,而江瑜那个时候则是典型的“我抽烟我喝酒我烫头,但我是个好男孩,你敢爱我吗?”这种非主流人设,故而每天放学之前,都能听见陆留空站在讲台上,字正腔圆的朗读
“江瑜,迟到,警告一次。”
“江瑜,打架斗殴,警告两次。”
“江瑜,抄作业,警告三次。”
江瑜懒得理他,该迟到迟到,该睡觉睡觉,反正纪律委员又没有权力把他警告三次红牌罚下,他只是觉着陆留空怪有播音主持的天赋的,要不这短短一句话他抑扬顿挫一咏三叹。
结果他大大估计错误了敌方实力,警告每累计三次,陆留空就要行使纪律委员神圣的职权,过来找他谈话,老气横秋的教育他一顿,偶尔甚至拖过食堂饭点,搞到后来他一听陆留空说话,就生理性的难受。
但这并不是两人最大的过节,最大的过节在某次江瑜抢了陆留空作业去抄,结果给老师逮到了,不知咋的班主任就认定是陆留空主动给江瑜抄的,给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那次陆留空被骂完,眼睛都红了,还和江瑜一起去走廊吹了两节课的风,后来这事成了陆学霸高中时代唯一的污点,一提就生气。
再后来高三毕业,江瑜凭借着偏才和爆棚的狗屎运,高考居然考的和陆留空差不了多少,本以为会上一个学校,但是听说陆留空留学去了,在海外某t5名校商学院学经济,两人再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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