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还没开口,旁边的副导捅了一下李导:“我俩不懂钢琴,他说弹什么没用啊。”
他抬眼:“这样,如果让你用某个文学作品,或者任何一种具象的东西,形容这一首曲子,你会想到什么?”
江瑜没有丝毫迟疑:“西风颂。”
“我会想到雪莱的西风颂。”
——把我当作你的竖琴吧,有如树林:
尽管我的叶落了,那有什么关系。
这被岁月的重轭所制服的生命
原是和你一样:骄傲、轻捷而不驯。
……骄傲,轻捷,不驯。
在李导的示意下,他最后鞠了一躬,退出了大厅。
一直到江瑜走出去,都没有听到他们叫下一号。
李导反反复复的过录像,点头:“诶,老宋,我觉着这个好。”
“真好,我以为现在大环境怎么浮躁,干我们这行的年轻人不太读诗文的。”他摸摸头顶的地中海,“哦,对了,长乐叫我照顾的那个,给他男五男六吧,这个男四他没戏了……”
宋副导按手机:“好,我和那边说一下。”
他刚刚划开通讯录,眼睛扫过顺序表,扫过江瑜的名字,忽然顿了顿。
“等等。”他迷茫的抬起脸。
“长乐的那个求照顾的,叫啥来着?”
江瑜坐上公交车,望着天空,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块。
李保保和赵英才都发来了助威消息。
“鱼哥加油,你是最棒的!”
——这是正常的张英才。
“鱼哥出征!寸草不生!”
——这是不正常的李保保。
“我百草枯吗?还寸草不生。”他打字:“我搞完了,还算顺利,一起吃一顿?”
他们很快回应:“好啊,在哪?”
张英才李保保这些日子都忙,个个在实验室里转成了陀螺,江瑜一问,两人都还在雍大科研楼埋头苦干呢。
江瑜:“就大学常吃的那家菜馆吧。”
那是一家做川菜出名的土菜馆,他们翻了翻菜单,李保保点了个毛血旺,赵英才点了个剁椒鱼头,江瑜扫了一圈,点了个小白菜。
赵英才把筷子分给他:“干嘛啊这是,吃斋求佛祖保佑试镜成功啊?”
江瑜用热水滚了一遍碗筷:“不是,我答应了别人,要控制饮食。”
李保保挤眉弄眼:“答应谁了?陆留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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