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懒的和他们计较。
正好,手机响了三下。
陆留空醇厚的声音传来:“我到路口了,你在哪儿?”
江瑜问:“我在公交站哪里,好停车吗?”
“不好停,你往前走两步。”
江瑜从人群里挤出去:“行,马上来。”
“别走啊。”席景同抱着手臂站在一旁,高声:“有车来接你?什么车啊?面包车……”
他的嗓音卡在喉咙里。
那是一辆铁灰色的阿斯顿马丁。
流线型的车身,扁菱形车灯下巨大的排气孔就如同异兽发达的臼齿,漆黑的轮胎中偏有一根艳红的钢骨,当它飞速旋转起来的时候,便激起悱恻的残影。
“江瑜,合着时包养啊?”席景同拉住他,提高音量:“你也是雍大的学生,这也太贱了吧。”
他这么说着,尾音上翘,讶异中夹着奇异的情绪,不像是鄙夷,而是愤恨中夹着不甘,还带着一点欣羡,像是不相信他能抱到这么好的大腿的样子。
路过的同学频频侧目。
江瑜立马就笑了:“你不是很得意开除我学籍吗?这个时候我又是雍大学生了?”
陆留空恰巧摇下车窗,他挽起袖子,露出腕子上黑钢缎面的腕表:“这是你同学?”
——这表比他们全部衣服加起来都贵。
“不是。”江瑜拉开车门:“不认识。”
他懒得理外面一群,直接偏过脸,对陆留空道:“走吧”
席景同那一群还在嘀嘀咕咕,什么金主,卖一类的不绝于耳,不少等车的同学正往他们这边打量。
陆留空看着窗外,似乎听见了他们说话,皱起了眉头。
江瑜道:“跳梁小丑,无所谓。”
他岔开话题:“你在哪里开晚宴啊,来的这么快?”
陆留空的手放在方向盘上,没有动。
他没有着急去开车,反而俯**,在外头的注释中,啪嗒一下,替江瑜扣上看安全带。
江瑜:“?”
这个距离近的有些过分,陆留空低头的样子严谨的像中世纪公爵城堡里老派的管家,他银质眼镜下琥珀色的瞳孔锋锐漂亮,专注的看着手下的插销的时候,认真的仿佛他不是在车上扣替人安全带,而是端着extaanj的美酒,在大厅绮丽的玫瑰窗下,对来往的贵族小姐用最标准的礼节致意。
“我赶过来的。”陆留空他偏过头,在席景同目瞪口呆的表情里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
“江先生,作为你的经纪人,我必须提醒,我们的时间非常紧张,快要来不及了。”
——说的好像江瑜的时间真的无比金贵,分分钟就有几十万的大单等着他去签字一样。
陆留空还在一板一眼:“江先生,请问可以走了吗?”
席景同下巴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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