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时天面如菜色。
赵疏遥眼底划过一丝惊讶,“哦?”
钟时天赶忙说:“就一个梦而已,梦里只是一个迷糊的印象,我也不知道是谁!”
“是这样吗?”江茹正要拆穿他,可转念一想,那是个噩梦,说出来扫兴,便没有继续。
江茹说:“时天傻乎乎的,不记事。等会儿我回家找出相册帮助他回忆,你们也叙叙儿时玩伴的情谊。”
钟时天捕捉到关健字,“我们?”
“对呀,疏遥今晚来我们家吃饭。”江茹说。
赵疏遥也措不及防,说:“江阿姨,这不太方便。”
“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来,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我们再去拿。”江茹挽着亲切的赵疏遥,回头对钟时天说:“宝贝,帮疏遥推车。”
“哦哦!”钟时天连忙跟上,心里倒没为亲儿子的身份暂时忽视而吃醋,反而窃喜了起来。
钟时天的家离超市不远,在小公园往下走的一个小区里,他们家是楼中楼,在下层和上层间连接着楼梯,上层是房间,下层是客厅,空间很大,家中的布置温馨舒服,显然他们的生活优渥,且富有生活情趣。
钟时天听到赵疏遥在进门前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原来在这儿”,他莫名有种透露了住址可能会被暗杀的可怕错觉,不自觉打了个冷战。
“宝贝,打电话给你爸,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江茹走向厨房说,“你招待一下疏遥,妈妈先做饭。”
“好。”钟时天说,他一转身,赵疏遥阴沉着脸。
钟时天战战兢兢,“我……先打电话给我爸爸。你坐,你坐。”
赵疏遥不霁地坐下。
钟时天和爸爸通完电话,小心翼翼地给赵疏遥到了一杯饮料,说:“那什么,我妈妈比较热情,你可不可以不要……不要对她那么冷漠?”
“你似乎误会了。”赵疏遥说,“我只讨厌你一个人。”
钟时天那颗缝缝补补的小心脏,又一次开裂。
一时无言。
赵疏遥坐得很端正,就像有把尺子贴着他的背,而钟时天怎么坐怎么不自在,全身都是小动作。
江茹的声音遥遥传来:“宝贝,带疏遥去你的房间看看呀。”
于是钟时天忐忑地问:“走吗?”
赵疏遥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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