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你费心,不过贵妃娘娘还是多留意些父皇的身体,毕竟大喜大悲最伤心肺。本王不宜在蓬莱殿久留,还是先去东宫给皇兄道声喜。”
“安王也不必太过操心,”敏贵妃之前也只是被这个消息惊到,心放下来了,手里头又拿着银剪绞掉了月季花从里头开了小花的野草,“该活着的一定能活下来,要是以次充好啊,鱼目混珠的东西,只能够混得了一时,混不得一世。一旦主人发现了,一定活不长。”
她接过贴身宫女递过来的帕子擦干净手上减到的汁`液,慢悠悠地舒了一口气,有些促狭地瞄了瞄慕白的下`身:“等到安王妃进王府的那天,安王可不要让府里几年都没个动静。”
慕白没接她这玩笑话,只是起了身朝东宫的方向去。里头有了不能动的人就是不一样,慕白也去了东宫好几次,哪一回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戒备森严,为了避免和当年敏贵妃一样熏香事件,无论是侍卫、宫女、太监一律不得携带香囊一类的物品。
余妃房里的熏香也给停了,要是其他的女眷穿了用药物熏过的衣服都不被允许出房门,就怕被散心的余妃闻到了,一不小心把孩子给弄没了。
走到离东宫还有十几步的时候,一个来找太子的朝官正被堵在那里,他被扒了锦衣,露出里头白色的亵衣,那官员涨得脸红脖子粗:“本官自然会跟着接引的宫人直接去见太子,何况太子的家眷在里头,根本没有碰到的可能,你们把我衣服扒了,见到要是无意间惊动了东宫内眷不是更糟糕,这像是什么话?”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请付大人把衣服穿好,换上没味道的再过来。小的也是奉了皇上的圣旨,还请大人不要让吾等难为。”
慕白下意识地抬起衣袖嗅了嗅,还是很淡的茶香,不至于被逼着让人扒了衣衫。等到他进去的时候,站在门口的两排大内侍卫使劲地吸了吸鼻子,对视了一眼便纷纷放了行。
进太子东宫的自然都是来寻太子的,慕白进门的时候便有宫人来给他指路“太子在朝歌亭候着呢,安王请往这边走。”这一路上自然是没有碰到那被呵护到极致的余侧妃,实际上别说是侧妃,连个宫女他也是没瞧见的。
他来东宫的次数也过了十,基本上回回接应的都是小太监,碰上个宫女也是又老又丑,以至于他一直怀疑慕言的审美有很大的问题,不然就是有断袖之癖。
但是这一回接应的也不是眉清目秀的小太监,而是个有些佝偻的老太监,面上还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一看就是只能在冷宫里头扫地的那种。他真不知道慕言究竟是什么想法,喜欢找这些人来伺候自己。
大概是生病生久了脑子也糊涂了,慕白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随即笑笑否决了。听说那位余侧妃容貌远不及太子妃,如果这怀孕的事情是真的,肯定还是太子的眼神有问题。
等慕白能看到那亭子里的人,接引的老太监就停了脚步,他低着头,声音苍老而沙哑“奴才先告退了。”
慕白还没说什么,对方便弯着腰快速地离开了,那步子,快得像是后头有洪水猛兽一样,完全不像个瘦弱的老人。
只是个奴才而已,慕白也没注意这么多,径直就上了建在假山上的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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