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带回来的随从里自然有苏嬷嬷的心腹,把自家小主子在云城的状况都问得清清楚楚,这才松了口气,示意被半夜撵起来下人们可以洗洗睡了:“你们也先去睡,谁都不准去打扰王爷。明日早些起来备好食物,为王爷接风洗尘。”
看了看熟睡的慕白,她又小心翼翼地给对方捻了捻被角,然后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等回了自己的房间,思虑了一番取了支小号的琅琊夺愧,在白纸上写了几行字,卷起来小心地塞进信鸽脚上绑着的小木筒,这才打开窗户把雪白的鸽子给放了出去。确定鸽子安全无恙地飞出了安王府,她才重新关上窗户,熄了屋子里的烛火,准备迎接第二日的到来。
慕白在休息的时候,东宫里头却是灯火通明。启文帝的病情刚有好转,就出了自家儿媳把另一个儿媳肚子里孩子弄没的事,自然是大动肝火,病情又恶劣几分。
也亏得敏贵妃一直在旁边劝着,才不至于让他气得重新躺回床上去。但王氏还是被宫廷侍卫压着进了天牢,双目无神,面色呆滞的等着自己的死刑。
等到在王氏的屋子里头发现了巫蛊这类皇宫里头最忌讳的玩意,她整个人才慢慢清醒过来,不过开始又哭又闹,说是有人陷害。这天牢里关的人不多,很久才会有新的牢房进来,这会安安静静的牢房里响彻着这个女人凄厉的尖叫和拍打牢门的声音,锁链也哗哗作响饶人清净。
看守牢房的牢头走过来不耐烦的用力敲了敲她扒在门上的纤纤十指作为警告,丝毫不因为对方是个柔弱女子而怜香惜玉:“安分点,还能有个舒服点的死法,这进了天牢的人可从来就没有一个能够出去过的。”
那王氏也只能缩了回去,绝望地抱住膝盖蹲坐在角落的稻草堆上,她的父兄受了她的牵连自然是不可能为她翻案,就算明知道被人陷害她也是无力回天。
想了想究竟是谁动的手,余氏一直盼着这个孩子自然不可能,而太子妃也不会蠢到突然到了这个时候做这种事,能够有这种能力的除了那个狠心人还能有谁。
那狠心人连自己好不容易的孩子都能牺牲掉,何况是她这种没多少感情的枕边人,也不知当初她是为了什么才拼死拼活嫁进那冷冰冰的东宫。常常独守空闺也罢,如今还连累了父兄,害惨了族人。王氏捂住自己的脸又哭又笑,笑声很是凄厉,眼泪也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慕白回来的这个晚上,天牢里头有人给王氏送了餐好饭,饭里头验过了,没毒,餐盒下头也没夹带什么匕首一类的危险物品,可当晚王氏还是自缢了,用的是自己衣服的带子,踩在高高的食盒上头上的吊。
王氏的尸身被丢到了宫外,收了余氏的父兄银子的牢头把尸体交由了后者处置,毕竟这一场闹剧里头,除了王家,他们余家就是最大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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