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站在高台上,看着那些所谓的高人和底下的一片狼藉,终究是吐出来心里头的那口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面两章番外大概也许可能会比较长
我尽力把那两年发生神马事情讲清楚
第69章 六十九
破晓时分,镶在烛台的夜明珠被人收了起来,用月珑纱做的帘子卷了一半,露出里头摆着的几盏昏暗的灯照着的大殿来。近日来的这个时辰,东宫里较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昏暗,而今日所有的宫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了这东宫的主子一个人待在空荡安静的大殿里头。
那个极其俊秀的男人以一种颇为随意的姿态坐在太师椅上,无论脸上是什么表情,这张完美的脸看上去都异常让人心动。男子漆黑如点墨的眸子凝在桌上燃着的长明灯上,大殿里并没有风,极为轻的薄纱帘子从始至终都未曾有过半点颤动。
在月亮彻底隐去的时候,那本是明亮晃动着的蓝色火焰却猛地跳动了一下,最后整个桌子都暗了下来,只剩下一盏最普通的宫灯。
长明灯又熄了一盏,也是最后的一盏。整个安静的皇宫开始有了响动,从最低级的宫人的房间,到那高高在上的帝皇。太子所在的东宫却始终笼罩在一片沉寂里。打破这静寂的是宫人匆匆的脚步声,来者是个穿着粉色宫衫的宫女,她的容貌只能说是清秀,见到甚是阴郁的主子是却没有半点胆怯神色。
瞧见那灭了的长明灯时,那宫女的脚步停了下来,张口吐出的却是个男声:“先皇驾崩了!”
“她”把脸上薄如蝉翼的面具从脖颈处一点点地撕了下来,又在脸上搓了搓,还原出自己的本来面貌,正是在厉后仙逝后消失了许久的何药眠。
他的话音刚落,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立刻陷入到一种古怪的状态里头,整个人好像在不住地往外头冒黑气,头低垂着,像是那些志怪小说里被妖怪附身的人一样,随时都能抬起头露出一张可怖的脸。
不过他也清楚的知道,对方确确实实是真龙天子的血脉,而不是那什么青面獠牙的妖怪。这世道,有些人比那些志怪杂文里食人心的鬼怪要要可怕得多。
这个状态的慕言昭示着他的心情极端不好,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个动作都有可能招致灭顶之灾,何药眠已经领教过一回了,上一回是还是厉后死的时候。他虽然能够保证自己不丢了这条小命,可真是惹恼了眼前人,活罪却是难逃,学医本就是因为他自己怕痛怕苦,自己学得好,再苦的药也能配成白水那样的味道。
能跟在慕言的身边这么久,他一点也不傻,特别是现在,他整个人精神高度集中,不放过对方面上一丝半点的神色变化的同时还要想着每一句问话该用什么样的语气什么表情来回答最好,实在是小心翼翼得紧。
“你这么害怕作甚,孤对你还没别的兴趣。”颓废从来都不属于慕言,也就是那么半盏茶的工夫,这极度俊秀的男人就从站了起来,身上也没了那种令人心悸的气息,甚至还难得弯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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